明怜倒是不会在这个时候逃,她安安静静,掂量清楚孰重孰轻,不为公子添乱。
姒昭拿着猎弓,刺客们拿着刀,刺客们本来觉得这是场简单的刺杀,公子姒昭身边只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而他手中猎弓更是不方便。
但没想到,每一支从公子姒昭猎弓上发出来的弓箭都准确狠毒地刺入了刺客的心口,刺客们最后全部倒地。
姒昭松开明怜。
“明怜姑娘,稍等片刻。”他对明怜温声。
明怜肩膀有点颤抖,下意识点点头,方才的情景有些……骇人。
姒昭皱眉,他拿了一把刺客的刀,眸色冷漠阴沉,一个个补刀。
他行为利索,无情。
死去的人在他眼中,好像只是一摊没有意义的血肉。
血肉的声音响起。
明怜的手搭在树干,脸色更是苍白,有点站不稳了。
她胳膊上的伤口溢出血,疼痛跟着泛起,明怜咬紧唇瓣,隐忍着。
明怜看公子姒昭,看到他身上染血,容颜带着陌生的阴鸷,冰冷漠然,不带一丝人味,他黑色的眼瞳幽沉,没了温润的样子,竟然与他的面容更加相称。
明怜直勾勾看着姒昭,心里不住安抚自己,默默想,那些是袭击公子的刺客,公子不对敌人善心,是公子果断。
没什么要害怕的。
她不能那么弱。
姒昭从刺客身上翻出了信物,看到信物背后代表的势力,他脸色变得阴沉,眼底寒意攀升,就像失去了感情,冷冰冰的。
“公子?”明怜轻声呼唤他。
姒昭瞥她一眼,接着,不顾明怜反应,直接拽着她上马,离开,他的力道大,狠,明怜身体僵硬,感受到他情绪的阴沉。
姒昭把明怜送到外面,喊了医者为她包扎伤口,接着,他冷着脸喊了卫士,卫士们战战兢兢,一个个人高马大,却直接在姒昭面前跪下。
公子姒昭身份特殊,如此尊贵的处于朝政漩涡的王公贵族,时常遇到刺客。
但在猎场中遇到刺客,那些刺客看样子潜伏多日,卫士们此次过于疏忽。
“……”
看着公子姒昭冰冷的背影离去,明怜抿紧唇瓣。
“女郎,幸好没有伤及骨肉,休养几日就好。”医者为明怜包扎完,就退下了。
从猎场外面过来的侍从要护送明怜离开。
按照公子姒昭的意思,她是要直接回去了。
明怜不敢触碰肩膀上的绷带,脑海中翻涌着公子冰冷的模样,垂睫思考,她在侍从们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制止了侍从。
另一边,公子姒昭正冷冰冰瞧着面前跪下的卫士们,这些卫士负责猎场的安危。
已经有卫士把猎场中的刺客尸体带了出来,这些刺客尸体基本血肉模糊,卫士们都觉得骇人。
公子姒昭让他们瞧瞧,刺客的面庞熟悉不熟悉。
能混入猎场这么久,卫士们勘查也没有发现异常,那定然是内部叛徒了。
姒昭的手指捏紧一个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信物,眸色阴沉。
“公子,这些、这些、是上次新招的卫士。”有卫士哆嗦辨认出刺客们的身份。
姒昭幽幽笑了一下,笑音薄凉,瘆人。
“这些人可是兰家的人,你们放他们进来,孤有些怀疑,你们到底是兰家的人,还是孤的人。”
这些卫士脸色惨白,跪在姒昭面前,“公子!臣等自然对公子衷心!”
“当年……孤从宫中离开,住进了这公子府邸。”姒昭拿起猎弓,慢条斯理走到远方。
他的指尖摩挲猎弓,睫羽浓墨如雷云暗色,声音冰凉,“孤的母妃兰氏为孤请兰家拨了一队人马,要守着孤。”
“公子!事出有因!”卫士们开始求饶。
“你们不是孤的人,一直都是兰家的人。”姒昭对卫士们的求饶恍若未闻,他拉紧弓弦,自言自语,眼中冷漠意如罗刹。
没过多久,死去的刺客们有了新的陪葬。
血流在地面,姒昭指尖慢慢摩挲猎弓。
他忽然觉得这猎弓有些脏,厌弃了,想要丢掉。
但姒昭想了想,拿起帕子,擦了擦猎弓,把猎弓摆好,就像对待易碎的东西,没扔掉。
“……”
兰氏是公子姒昭的母妃,虽说是养母,但是公子姒昭从小跟着她,一直待她如生母尊敬。
然而兰家却派刺客来杀他,兰家盯他盯得紧,在他唯一一次带着女人在猎场时,刺客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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