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打草惊蛇?”
“椽县县衙那几个贪官败吏与黑商事件脱不了干系,都是老狐狸。”
“此乃阳谋,你送就是。”姒昭微笑道。
闻言,庆谷不由得感慨,“公子,您真是行事端正,连抓这些老狐狸把柄都光明正大的。”
姒昭温润一笑,不置可否。
行事端正不错,同样的,也是一种磊落坦荡的恐吓。
前来拜见公子姒昭的人员众多,驿馆及附近人声喧闹嘈杂。
驿馆楼下,忽然有喧嚣的吵闹,几个官吏模样的人哄笑,没太多人注意。
“都是假的,假的,你们被骗了。”几个醉酒官吏中有人说,“天子派人不远千里赐东西给公子姒昭,只不过是装装排场。”
“嘁!你小子是嫉妒。”其他人不以为然。
“收一收你的酸心吧。”
“我嫉妒?”那人抬高嗓音,醉意熏头,“这可是椽县县令亲口告诉我的,椽县县令可是太子的人,太子都说了公子姒昭只是挡箭牌……”
说话之人的嘴巴突然被其他人捂住。
“你不要命了!”
清风吹过,几人不约而同打了激灵,冷汗涔涔,酒醒大半。
片刻后,一人害怕说,“……没有人听到吧?”
“驿馆人多口杂,应该没人注意到。”最开始说话的人强装镇定,想了想,“我们继续聊天。”
其他人后怕回神,“对对对,杨兄说的对。”
“我们还是要继续说点什么,呃,说,说。”
“有美人……”一人忽然道。
杨兄皱眉,“美人?何意,要我们做诗赋吗?”
“不,不是诗赋,就是美人。”那人痴痴。
几人看过去,见一女子在驿馆水泉旁,葱白的手指落在清澈泉水间,潋滟水波光辉映在她脸上、身上,姿端清美。
杨兄顿时笑道,“路遇佳人,何不搭话?”
几人走过去。
“”
她疯了吗?
明怜将手放在清泉中,咬着唇瓣,晃了晃纤细腕骨。
冰凉的水在手中波动,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像具有镇定作用的良药。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在世间无人知晓的女奴。
怎能奢望公子姒昭。
公子姒昭救了她,她怎能奢求他。
好好地感恩公子,然后离开,就足以。
月亮高高在上,不属于她。
多余的想法不能有。
明怜用手捧起清澈泉水,洒在脸上,洗了洗,水珠沾染在她的睫毛,脸庞肌肤,清风徐来,脸上一阵冰凉与清醒。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和男子交谈的嚷嚷声传过来。
明怜皱眉,下意识起身,要转身离开。
有人唤,“女郎,莫走。”
明怜没搭理,却被拽住。
明怜心里一慌,压下瞬间升起的害怕,冷静抬头。
“女郎。”来的几个男子都带着酒气,对她行礼,好像很礼貌,但行的是拙劣的礼数,面容带着调笑。
“放手。”明怜对拽住她的人道。
那人没动,对明怜故作姿态道,“女郎,一人在此?”
“附近有家酒楼,琴道、棋道、茶道皆有,何不共同前去?”
大潇民风开放,女郎出行游玩不是罕见事。
“不必。”明怜感到不适,更是蹙眉,淡声拒绝。
她扯开男子的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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