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蹙眉,点点头没说什么。
公寓的舒适感自然比不上西山,倪南躺在床上翻身抱住周青山,一冷一热相贴,剥开厚被子,露出脑袋呼吸,渡以新鲜空气。
杏白色窗帘影动。
暖气下的卧室温度骤然上升,热到人浑身发烫,额角冒汗,打湿碎发,倪南被人抛弃又接住,在深海里憋住呼吸。
可喜的雨夜。
倪南在浴缸里放松疲惫身体,任由身子下滑,水漫过头,软腰传来酥麻触感,抬眼已经清明。周青山把人打捞起来,递过去一杯牛奶,助眠。
“也不担心把自己憋死。”
卡通玻璃牛奶杯,三只小猫印在杯身,倪南捏住杯柄,小口抿,放到一边台上,她不是太爱喝牛奶。
小时候被宋文女士逼多了,早晚必须喝一杯纯牛奶,到了高三才停止,她看见牛奶就怕,偏偏周青山也爱时不时热牛奶给她。
象征性抿了抿之后再也没碰。
倪南手指在水里游,幻想一条金鱼在缸里甩尾转身,“我是会在水下憋气的女孩,很厉害的。”
她憋气真的很厉害,可没有半点吹。
“你不信啊?我给你演示看。”
说完钻入水里,像是一副画,清冷光照,浑身如裹白雪,她冲他笑。
掐准时间探头出来,长发垂落身后,出水芙蓉美,倪南自信笑着,下巴微扬,“厉害吧。”
周青山确实被折服。
不正经语气夸她厉害,方才倪南由水画游出,水溢出缸,黑裤湿了,周青山坐在缸沿,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下回带你去潜水。”
夜里坐了很长的梦,江海翻腾,倪南拉住她的神明,要他一起入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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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实习目前还是打杂,干的都是些杂活,也累人,周青山几次看她在车上就睡了,心疼让她辞职来自己这。
倪南躺在他的腿上,看车顶,一片黑,说自己去他公司做什么?做他的贴身秘书吗?
他说刚好缺个秘书。
倪南闭上眼不理他。
周末休息,倪南睡到中午,起床改完稿子最后一点交稿,她还做了点副业,报社实习工资真的低,每天水果都买的心疼。
现在水果价那么高。
从电脑前离开,周青山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瞧见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并肩一起站,他全程西语,倪南丁点都听不懂。
指尖搭在后脖颈摩挲,抬眼对视上,他在说话看着自己笑。
电话一挂,倪南抱着他,整个人像是要挂在他身上一样,问他刚刚看自己笑做什么呀,是不是在说她的坏话?
学着他凶狠质问语气,还掐他腰,硬邦邦的肌肉,掐不疼就改为挠痒,他也不怕痒,真是无软肋。
“不是说了带你去潜水?走。”
他力道可不轻,倪南捂着自己的臀,瞪圆眼睛,“走就走啊,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周青山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笑,掐她的脸蛋,“不喜欢啊?那以后不动手动脚了。”
后来去海城的路上他当真没碰一下。
倪南开始悔了,到了酒店就去拉住他的手,哼哼唧唧小声说也不是不喜欢,口是心非懂不懂啊?蠢男人!
说完松开手,闷肚子一直往前走。
“走错了,这边。”
倪南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往回走,头顶传来闷笑声,是在嘲笑自己吧?肯定是的。
又恼又丢人,旁边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倪南到了顶楼套房才松口气,揉了揉耳尖,快冒烟了。
周青山脱了风衣外套挂衣架上,指骨分明的手在水槽淋水净手,抽纸擦干,倪南看去一眼,只觉得视觉享受。
倪南也把卡其色风衣脱掉,里面是马甲背心和短裙,长筒袜换成拖鞋,她往床上一躺,侧过身脑海想乱七八糟的事。
忽感身边陷下一角,熟悉味道袭来,倪南手里取下白奇楠在盘,盘串也静不下脑中的尴尬事。
倪南身形一顿,拨了一圈珠子手也顿住,脸瞬间烫起来,反驳说才不是的。
周青山看她后脑勺许久,长发松散落在白色被上,发质很好,摸起来顺滑,想起两个人认识到现在,实际算下来不过个春夏秋,不长。
她总给自己一个熟悉感,好像很多年前就认识,小姑娘盘珠子不熟练,声音落在耳畔,想到她在酒店大堂的小声悄语。
蠢男人。
几分恃宠而骄的语气。
指尖滑落到腰间,这里也是她敏感的地方,故作使坏摁一摁,忽然也想逗一逗,问她是不是忍不住了?
她的小菩萨戒不了俗事。
欲瘾大。
万事皆有瘾,不可耻,但是难以启齿。倪南每次红着张脸咬下唇,走过来坐在他腿上,在他脖颈间蹭蹭,手里头在忙,他问她怎么了?
不会说的。
倪南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本事,回消息的手指转了阵地,去处理另外一项要紧事。
喊的最凶,投降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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