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书法。
有一位女主播指着“曾许人间第一流”那幅字说:“津砚哥,这是你写的嘛?好厉害啊。”
这是江津砚朋友圈背景,他也曾发过朋友圈,配文是:闲来无聊。
很装逼。
倪南进屋第一眼就看到墙上的书法,是周青山的字,她临摹许多个夜晚字迹的主人。
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往墙上看,有几次走神还被抓包,周青山就握住她的细腰,惩罚般掐上一下,然后低语问她,看什么呢?
“看你呀。”
周青山捏捏她白皙的后颈,笑道:“眼神也没往这挪一分。”
半叹:“小姑娘学会哄骗人了。”
倪南红着耳尖哼哼两声,说没有。
劲瘦风骨,一撇一捺锋芒毕露,周青山写了一手好瘦金体,这些字比起高中时候更老练,笔力更劲道。
也更凌厉了。
她说在看他一点都不假,见字如见人。
复古黑胶唱片机响起音乐,悦耳的粤语传开,是哥哥的《春夏秋冬》。
江津砚哼唱两句,回答那个女主播,一点都不心虚,说是。
周青山忽地嗤笑一声。
倪南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歌词飘进耳,那一瞬,倪南是真的觉得应景。
无人如周青山。
倪南捂住胸口,感受狂跳不止的心脏,律动节奏如同金属乐的躁鼓。指尖触碰微凉,摸到鸽血红中心。
周青山夸了这项链不错,红色也配她。
倪南就把这项链看顺眼了。
后面倪南又问他裙子呢,上回不是说,穿给他看合不合身嘛,从学校到这里,他都没有为此发表过言语。
只是撩起眼皮,欣赏性看了看。
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或者说是不敢注意,都杵周青山,他可没江津砚那么好相处。
有不怕死的借着和别人闲聊间隙,有意无意偷偷看这边,结果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周三爷什么时候有了烟火气?眼里的温度都烫人。
他把倪南比作菩萨。
倪南娇声低斥,哪有人拿菩萨形容的呀,他只是笑笑,说这不就有了。
之后旁人若是问起周青山,身旁这位是何方神圣,他总说:“这位啊,是我供着的小菩萨。”?
第7章 车窗吻
江津砚自己开了家传媒公司,大大小小不少主播加网红,领域做的广。
今天来的都是一姐一哥的存在,帅哥美女,养眼得很。
各个才艺非凡,藏不住。
钢琴键都落了灰,少有人弹,当中最高挑的一位女人走过去,摸了一手灰,跟江津砚半开玩笑骂了几句。
弹了一首《少女的祈祷》。
倪南能听出曲子,得益于室友高湫精通多样乐器,最爱这首,总换着乐器来演奏。
掌声拍得欢,江津砚端着酒杯笑走到这边坐下,扬扬下巴,语气自豪:“新签的,不错吧。”
“凑合。”
倪南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她穿了一双黑白玛丽珍鞋,跟那个高挑女生撞款了。
听到周青山的回答,其实她心里有些堵的,好像就不允许他夸除自己以外的女生,凑合这样的回答也不行。
闷闷不乐瘪着嘴。
在场的女生,不来搭话,却总在这一块晃悠聊天,声音老大,才艺表演也不仅限于钢琴,表现自己的心十分强烈。
男生也有那么几个咯。
倪南那时候就在想,周青山身边从不缺艳色,自己又非艳色,他能对自己兴趣多久呢?
江津砚和自己的人讲了几句话,坐在沙发另一侧,眼神忽地转向倪南方向,“倪小姐要不要去玩一下。”
他指的那些乐器。
倪南轻摆了摆头,余光瞥了周青山一眼,他似乎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本来是在看文件的。
前面几分钟,公司出了点事,助理发了一堆文件过来,江津砚让他去办公区处理,这儿太吵闹了。
周青山问倪南,你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去?
倪南脑壳一下不灵敏,闷着气说就在这儿。
那时候,周青山笑了一下,回江津砚,说就在这处理,他的小菩萨不愿走,他得陪着。
现在想起还是脸红。
在场的人都想听倪南的回答,她那摇头是不想去,不屑于,还是不会,结伴掩嘴悄悄议论。
倪南:“我不会。”
盛夏天里,整个人泡在酷暑中,院里的青梅树枝叶摇晃,闷鼓鼓的风撩起衣摆钻了进去,同学路过南桥胡同找到倪南家门牌号。
大门是开着的,院里建了一处小凉亭,其实那是倪钟生以前搭的葡萄架,后来葡萄年年不活,他一植物学家败给了这葡萄,纳闷了很久,宋文女士看他天天蹲那研究,烦得很。
某天找了人上门拆了,改了个乘凉地。
同学踩着自行车,大喊倪南的名字,她妈妈给报了兴趣班,她现在就要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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