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鼠兔埋头啃草时,一只匍匐在地的猫科动物紧盯着它。
穆沙放低身形,紧贴地面,耳朵下压缩在扁平的脑袋旁,灰黄色的毛发与枯黄的草地、岩石相近,帮助他很好地伪装成一块石头。
两者相隔的距离还是大了些,趁着鼠兔专心吃草,穆沙轻轻抬脚,打算再往前去点。
“咔嚓——”
枯黄的草枝应声而断。
鼠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猛的一下窜回洞里。
留下捕猎失败的穆沙僵硬在原地,抬到半空的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只能蹲坐下来,尴尬地舔舔爪子。
又没捕到食物,他理了理身上的毛毛,叹气一声。
昨天兔狲妈妈回来后,他也不好厚着脸皮围观。无论雄性还是雌性,兔狲的领地意识极强,此时兔狲妈妈没过来是为了保护小兔狲,等空出时间来,肯定会前来驱赶,索性趁着兔狲妈妈没来前先走远点。
领地范围已确认,穿越来的这只兔狲根本没有领地,连醒来时的洞穴处都在兔狲妈妈领地的边缘,穆沙囧囧地想。
原身也太奇怪了吧,没有领地,还把自己差点饿死,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若不是兔狲妈妈还在带幼崽,换成另一只兔狲,他现在可能已经和对方决斗过一场,失败后被赶出领地,流落荒原,无家可归。
真是好惨一只小猫猫。
更惨的是,昨天出去一趟,不仅没有领地,甚至不小心走了一个大圈子,连水源都没找到,一天下来除了吸猫,一无所获,灰溜溜回到洞穴。
所以这天一早,穆沙早早起来收拾好自己,向水源处进军。
幸运的是,路上没有遇到大型的猛兽。
一路走走停停,穆沙想顺带抓点猎物填肚子,但都以失败告终。这次抓鼠兔是他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却毁于一根咔嚓折断的干草。
兔狲捕食的成功率一般为30-40。
野生兔狲的成功率很高,但穆沙只是刚穿越过来,一点捕猎技巧都不会的冒牌兔狲。
好在这次他没有走远路,去往水源的方向正确,植物逐渐丰富起来,不再只是空空的草甸和零星的岩石,云杉上落了几只喜鹊,歪着脑袋打量下方。
耳朵动了动,穆沙眼睛一亮,尾巴不自觉左右摆动了一下。
“猫嗷~”
他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此处距离他的洞穴有一段距离,再继续走下去,就太远了些,来回不便,现在的距离就正正好。
绕过面前的一块大岩石,视野豁然开阔,斜坡底下的山谷中,一条蜿蜒的河流横穿而过,正值夏秋之际,河水还未结冰,较高的温度使得高山积雪融化,水量增加,奔流不息。
水份充足,周围草木茂盛,成片的藏羚羊群,牦牛群聚在此,一边啃食野草一边抬头四处张望。
作为生命之源,水的重要性不必多说,饮水这一难题得到解决,而且既然有水,仔细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吃到鱼。
穆沙难掩激动,期待地舔舔嘴角,化为一团移动的毛绒球乐颠颠地冲向谷底。
这只颇为肆意的毛球一路下奔而去,路径上的小型动物四散避开,喜鹊扇动翅膀飞离树枝。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动物,羚羊群都略微骚动起来,见是一只对它们没有威胁的兔狲,才重新安静下来,伸着脖子看过来。
只能说是不知者无畏。
既然有如此多的食草动物在此,必然少不了以之为食的捕猎者。
他这一跑,便被暗处的野兽盯上了。
森冷的阴风从背后袭来,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本能快过大脑反应,穆沙往侧面一滚,沿着惯性顺势连滚带爬拉开距离,躲过这次偷袭,拔腿就逃。
跑动之间,他略微回头,看到了攻击的动物——是一只猞猁。
短而钝尾巴,背部毛色较深,散有棕褐色斑点,最为显眼的是耳朵尖耸立着一簇黑色绒毛。
是只雄猞猁,体型高大,浅黄毛发和斜坡融为一体,几乎无法分辨。这只猞猁正在半坡伏击,穆沙大大咧咧从上面直跑下来,惊动了沿途的动物,其中就包括它的猎物。
莫名其妙就失去猎物的猞猁异常恼怒,爪子弹出,眼中流露着冰冷的杀意,做出攻击姿态,冷冷盯着无知无觉,正往它这个方向奔来的穆沙,在他经过的一刹那,发动攻击。
不妙,招惹到一只猞猁。穆沙心中嗷嗷叫苦,后悔不已。
猞猁,属于中型猛兽,生存能力极强,分布广泛,是动物界中同等体型的天花板,单挑起来落单的狼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果然,猞猁完全没打算放过它,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咕噜声,追击中猛然起跳,伸出爪子向他扑来。
兔狲的体型小些,穆沙身躯一压,来了一个急转弯,险险避开它的利爪。
猞猁一击不中,落地后利落转身,锲而不舍地紧追着兔狲。
穆沙发誓,即使是曾经中考体测时,他也没这么拼命过,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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