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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 / 2)

她想到这里立刻高兴了起来。

也不管姚蓉蓉是什么脸色,便直接把那食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此次入宫的伴读八人,除尤月外都已经到了。

姜雪宁也随意地在方妙身边坐下。

众人又聊了点这两天出宫后各自遇到的事情,很快,关注的焦点便落到了先前进来时便脸色不好的姚惜身上,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张遮那桩亲事,看她这样难免有些担心。

萧姝低声问她:“可是议亲的事情有了什么变故?”

姚惜柳眉低垂,险些又要落泪:“我回家之后求了父亲许多次,父亲也不肯应允,偏要说那张遮是良配,连母亲都劝不了他。如今我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萧姝皱眉,下意识看了姜雪宁一眼。

姜雪宁淡淡的,眼观鼻鼻观心,端起盏来饮茶,好像此事与自己浑无关系。

众人别的或许不记得了,可当日姜雪宁把尤月抓了来摁进水里的狠戾,却都还历历在目。

这一时都跟萧姝一般,莫名向她看去。

姜雪宁觉着好笑:“议亲的又不是我,且跟我没半点关系,诸位都看我干什么?”

她事不关己模样,本没有什么问题,可落在姚惜眼中难免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讽刺,脸上便一时青白交错,有那么一刻想要站起来与姜雪宁理论。

可没想,还没等开口,外头就来了人。

是在仰止斋伺候的一名小宫女,脚步急匆匆的,手里还捏了一封信,进来就行了礼,将信封举过头顶,道:“给几位姑娘请安。这是外面姚太傅托人传来的信,说是要交给姚小姐看。”

姚惜顿时一愣:她才离开家不久,怎么父亲就写信来了?

那信封被交到了她手上。

外面是姚太傅遒劲有力的字迹。

往日看了家信,她总觉得安心,今日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意乱。甚至都不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便在这厅中将信拆开来看。

薄薄的信封里就只有两页信笺。

可当姚惜看见信笺上的字迹时,便怔了一怔:不是父亲的字。

父亲习惯写行书,苍劲有力,也算得行云流水。可这一行行却是用笔细劲,结体疏朗的瘦金体,甚至显出几分一板一眼来,透着些许冷沉静肃。

“兹奉姚公亲启,晚辈张遮,承蒙厚爱,赏识于朝堂,许亲以令爱。念恩在怀,不敢有忘。然今事变,遮为人莽撞,为官刚直,见弃君王在先,开罪奸佞在后,步已维艰……”

短短言语,已陈明身份与来信之意。

分明只是薄薄一页信笺,可透过这简简单单的一行行字,却仿佛能窥见那名曰“张遮”的男子在灯下平静提笔落字的清冷。

何曾有半分的谄媚?

他是清醒的,甚至坦然的,向姚父陈明自己的处境,没有让姚府为难,也没有贪图姚府的门楣,竟是主动提出了退亲。

这一时,姚惜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潮红,又转而苍白,似乎是羞又似乎是愧,末了泪盈于睫。

以前是不识。

可如今看了张遮写给父亲的这封信,便知这该是何等月朗风清似的人,也知自己是错过了怎样好的一位良人。

而自己先前竟还想要设计陷害,迫他退亲……

愧疚之外,竟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悔恨涌了上来……

姚惜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只有眼泪不住往下掉,她将信笺一搁,将脸埋在臂弯中,伏在案上便大哭起来。

众人被她吓住了。

萧姝与陈淑仪都走到她身边去,忙问她:“不是姚大人来的信吗,信上说什么了?”

姚惜隻哭不答。

姜雪宁却将目光转向了那一页被姚惜手臂压住了大半的信笺,在看见那清瘦刻板的一笔一划时,便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的字这么早便是这样了……

她还以为是后来才练成的。

张遮呀……

不欺暗室,防意如城。

上辈子,她是走了怎样的好运,才能遇着这样好的一个人呢?

燕临对她好时,她还太小,太执拗,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等往后懂得了,却没人肯真的对她好了。

唯有一个例外。

姜雪宁低垂着眼帘,看着伏案哭泣的姚惜,心里忽然想:不肯牵累旁人,主动退了亲。那么,如今的张遮,该没有婚约在身了吧?

变化

萧姝在几个人之中乃是身份最高的,且与姚惜的关系本来就不错,问她半天,见她隻哭不答,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一些。

她索性不问了,径直将那页信笺从姚惜手臂下取了出来。

读过后便了然了。

很显然,这封信本不是写给姚惜的,而是写给姚惜的父亲,太子太傅姚庆余。

姚太傅在看过后,将这封信转给了姚惜看。

但除此之外再无一字,也不说这封信寄来是干什么用。

“这张遮倒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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