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离婚后不久,我妈就再婚回国了,虽然我的抚养权在我爸这,但是从小到大,他也没管过我。这个家里除了姑姑没人疼我,可是后来姑姑也结婚了,现在还多出来一个小女孩,把她分走了一半。”
他的语气其实很平静,没有平时的撒娇粘人,卖乖讨巧。
林幼宁却觉得很难过。
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她曾经想过不止一次,到底是泡在什么蜜罐里长大的小孩,才能长成他这幅笑眼弯弯不知疾苦的样子。
可原来不是这样,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很孤单,他吃了很多苦。
她抑制不住地心口酸涩:“怎么这么可怜。”
“真的很可怜。”
钟意委屈巴巴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姐姐要多疼疼我。”
“我还不够疼你呀。”
林幼宁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说,“我最疼你了。”
她发现钟意对“最”这个字是有执念的。
大概就是从很久以前,钟意告诉她,虽然那个小女孩很可爱,但姑姑还是最疼他了的时候开始。
他很需要这个“最”。
所以说喜欢他的那天,她也加上了那句,最喜欢了。
【。】
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徒步很久的人终于见到了水源,钟意慢慢开始失控,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问:“林幼宁,你喜欢我,对吧?”
感知实在过分强烈,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迷迷糊糊捕捉到了“喜欢”那两个字,于是无意识地开口:“喜欢……”
过了几秒,他像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像是很委屈,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思绪无论如何都难以集中,勉强仰起头来。
暧昧不明的暖光里,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林幼宁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所蛊惑,微微启唇,如梦初醒般地回答:“最喜欢你了。”
钟意从上面俯视着她,发梢被汗水微微打湿,鼻梁高挺,眼睫微垂,下颌线的轮廓清晰分明,美得很虚幻。
唯独神情,因为背光,模糊看不分明。
像是仍不满意,他低下头来,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姐姐,说——我会一直喜欢钟意,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顿了顿,大概是看她没反应,又撒着娇催促:“说给我听嘛,好不好?”
受不了这种濒临崩溃的折磨,林幼宁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理智早已被烧得干干净净,没了踪影。
双眼无神地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她张了张嘴,喃喃自语般跟着重复:“我会一直喜欢钟意,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
第17章
虽然一晚上被折腾得很累,但是林幼宁有点认床,所以睡得不是很踏实,隔天早上八点不到,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触目所及之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和遮得严严实实的同色纱帘,她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到了那只搂在她腰上的,线条流畅分明的手臂。
记忆里她很少有第二天先比钟意起床的时刻,觉得有点新奇,林幼宁稍微坐起来一点,偷偷打量身边少年的睡颜。
柔软的黑色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漆黑浓密的眼睫毛一簇簇垂着,又乖又温柔,唇色永远是苍白的,只有接吻的时候才会变得红润。
林幼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像是还在睡梦中,钟意的眉头无意识地舒展开来,而后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很像是某种纯真无害的小动物。
她看够了,慢慢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零零散散的衣服散落一地,林幼宁翻了半天,觉得脏到实在不能穿,只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钟意的衣柜。
翻了半天,没有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于是退而求其次,拿了一件他曾经穿过的白衬衫套到了身上。
长度刚好覆盖到大腿膝盖,该遮的地方也都能遮到。
穿好之后,怕吵醒他,林幼宁特地去了其他房间的浴室洗漱。
她看着自己胸口锁骨处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把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但是钟意的衣服太过宽大,完全遮盖不住,只好作罢。
一步步下了楼梯,她回到客厅,大概是昨晚体力消耗过大,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转身往厨房走。
厨房里的冰箱很大,是双开门的,打开之后,各种食材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她其实很惊讶像钟意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竟然会自己下厨,而且厨艺还那么好。
虽然自己的手艺跟他一比实在是相形见绌,不过机会难得,林幼宁对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陷入了沉思。
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挑战什么高难度,于是简单地做了两个不会出错的早餐三明治,煎了两个鸡蛋,又热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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