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有点烦,宋岫还是配合地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很好。
“……师兄说要替我们补办合籍大典,”耐心等待片刻,见青年始终没再提及妖族,霍野顺势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想?”
宋岫倏然抬眼,语调气鼓鼓,“你问我。”
自认应当尊重道侣的霍野:“……是?”
话音刚落,原本亲昵挨着他的白兔便蹬蹬腿弹开,仅留给他一个团子样的背影。
“宋岫?”即使是相遇之初、青年最狼狈最憎恶人修的时候,霍野都未曾瞧过对方这般情绪化。
试探性地伸长小臂,圈住差点跌下他膝头、偏又微妙停在边缘的白兔,霍野没再追问,而是诚恳放低音量,“我的错。”
虽然不太理解,可自个儿的道侣、该哄还是要哄。
求知欲旺盛的4404努力尝试解读宿主的脑回路,未果。
怀疑对方又在和某人玩情调,它放弃插话,默默盯着宿主回头,无理取闹,“所以,你对合籍大典有顾虑。”
“的确,”好笑地碰了碰白兔软乎乎的鼻尖,霍野赶在食指被拍开前,接道,“怕你拒绝,算吗?”
除此之外,任何人的反对都没用。
眨眨眼,抹了蜜一样的答案明显让宋岫多云转晴,灵力涌动,乌发披散的青年落进他怀中,“以剑……以你的性格,不该强取豪夺?”
约莫是先前三次“教训”吃得太足,宋岫难得结巴了下,半路改口。
近来双修效果显着,他体内堆积的灵力消化得七七八八,身形变换也更自如,至少能藏好尾巴,幻化出衣服。
“嗯,记住了,”熟练抚过青年的发丝,霍野凭空取来一根绸带,替宋岫系好,“若你要逃婚,我定然翻脸硬抢。”
“就关在明月峰如何?你住了这么久,想必是喜欢的。”
态度轻松且温柔,任谁都能听出是玩笑,青年却似当了真,安静靠住他肩膀,煞有介事地颔首,“好。”
霍野动作微顿。
他当然知道,青年现下的神思可能出了些异样,说的话做的事算不得数,但“宋岫甘愿被自己囚禁”的承诺,纵使仅是一瞬,仍然令他感到满足。
跌跌撞撞,兔爪下逃出生天的纸鹤扑棱棱飞到半空,绕着霍野转来转去,催促着对方快些给回復。
虚情假意的应酬,霍野总是能躲就躲,然而隻过了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便改了主意:
合籍大典,确实得人多些才热闹。
可这事儿又急不得。
因为宋岫的状况越来越差,虽没到恶心呕吐的程度,却也常常恹恹地没胃口。
背靠数据库的4404越琢磨越慌:雄兔假孕事小,但等宿主清醒,还不得把这个乱搞设定的世界意识宰了炖汤?
想想都害怕。
缺乏实操经验,4404也不敢随意平衡宿主紊乱的激素,万一没成功,反而火上浇油,最后被炖汤的就会是它。
思来想去,4404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摆烂选择顺其自然:
左右天塌下来还有霍野兜着。
饶是如此,很多时候,手动闭麦的4404依旧衝动地想爆粗。
便好比现在,它苦口婆心地重复保密条例,免得宿主的小金库被扣光,某人却舒舒服服枕在霍野腿上,把书一丢,“好吵。”
“又在脑子里?”拨开鬓发,缓缓揉按青年的太阳穴,霍野问。
宋岫点头。
识海里的4404当即拉满伪装缩到角落:类似的情况它已经见怪不怪,亏得快穿局位面够高才没暴露。
数次查探无果,不确定青年是单纯比喻烦躁还是真听到了什么,霍野只能一遍遍重复,“有没有哪里疼?”
仰躺过来的青年摇摇头。
“你一开口,它就安静了,”抬手戳戳男人削薄的唇,宋岫诚实道,“霍野,我喜欢听你说话。”
4404:……秀恩爱就秀恩爱。
怎么还带拉踩的呢?
平日里,宋岫虽称不上羞涩,却也很少像小动物般直白,霍野被盯得心口滚烫,垂头,蜻蜓点水地吻过对方卷翘的睫毛,“这样呢?”
似是觉得痒,青年弯弯眼笑开,“也喜欢。”
水到渠成,他们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放任袖角被拽住,霍野亦略略放松,认为宋岫是在衝自己撒娇。
再次躲过一劫的4404仰天长叹:隐私条例是个好东西。
干脆让它关小黑屋关到宿主恢復算了。
可霍野今日显然有正事要做,确定青年暂无困意,他道:“来赔罪的妖修到了,你想去见见吗?”
思维方式倾向直觉,并不代表变成傻子,尚还记得花容受过的苦,宋岫摸摸自己的脖子,“不要。”
“疼。”
霍野蹙眉重复,“疼?”
“这里,被狐狸咬断过,”相当平淡地,宋岫解释,“后来撞见柏长舒,他救了……我。”
刻进骨子里的职业素养,令他顺利保住快穿员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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