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先祖就是被本尊的天火灼烧,你知不知道?他身为龙神,是可以抵抗的,但他为了那些愚蠢的水族,那些臭鱼烂虾,放弃了对我的讨伐,认输了,不再因为魇阴的死与我对抗。”
梦阳的笑,他笑起来真漂亮,有点记忆里晏琼池的意思,他靠着这样无辜的笑凑在她耳边道:
“天火能把你们阴水一族焚烧得生不如死,龙族的金雷没入人体后也非常疼呢。”
“我可不敢和龙神对峙,但他敢向天道挥剑,那么承受的不就只是天火,不得不说一句,你们可真难杀。”
梦阳为了辖制龙族,维护九霄界的秩序,做了很多残暴狠绝的事情,然而一直以来,人世里只有对梦阳神君的赞美。
他的血沾染到了龙神的手,炽热的触感令人不适,但不允许她这么撤手,无形的力逼迫龙神将手一直摁在他的脖颈之上。
感受他脖颈的跳动和炽热。
“真恶心。”
龙神看着他的血沿着自己的手向下而来,开口说,“本座会用你的血来祭奠先祖,慰告天地。”
“梦阳神君,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天道的意志。”她看着他,丝毫不畏惧:“你所为不过是骄横的无知自大,害死魇阴弹压诸位天人,不过是想实施你自我的统治,你不明白么?”
天道会如此残暴且不分缘由的诛杀异己?
梦阳专横,只想一味地追求光明的新世界,他的世间里没有阴暗面,不需要罪恶滋生的温床,不需要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因为他的新世界,多少人要受苦受难?多少人要成为他自我意志牺牲的羔羊?
她所受的苦难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要如何竭力咆哮向他倾泻说明?
眼泪和懊悔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她能做的,是抓紧手中的剑,必须结束梦阳对一切人的迫害。
“当然明白,不过,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你若是这样想,我没什么好辩白的。”
他只是对龙神眼中的怒火置之不理,语气带轻快,“你这副装扮,总是会让我想起的魇阴,啊呀,这副神铠随着他的死散落在尘世各地,收集起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梦阳完全没有死战的自觉,反倒是和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聊了起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和魇阴关系很好么?你的先祖和他关系也很好,都是阴水一脉,当然更加亲近,我原以为拆散了他们,就见不到这令人恶心的同盟,没想到现在倒是在你身上结合起来了。”
梦阳想除掉魇阴其实不完全因为祖洲动乱,和他编织的那个新时代,还因为他实在是盟友太多的缘故。
起初,魇阴神君的盟友很多。
天人们普遍认为,混沌初开之时,先有的黑暗,从黑暗里诞生了光明,阴阳结合,才生万物,万物又生炁,笼罩在祖洲的炁经过剧烈分化才变作了灵根。
梦阳为瓦解这些势力花了不少力气,最终使得这些倒戈的天人一同迫害旧主。
他绞尽脑汁地瓦解魇阴,如今在鱼阙身上看到了当年龙神和魇阴的结合,真是叫他恶心。
龙神完全不想听他说话,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很多话可以不听,注重结果。
但没想到,这个笑意盈盈的梦阳神君低头弯腰,伸手勾住了她,他散落的长发化作了能绞死人的海草,把他和龙神卷到了一起。
几秒过后,金光乍现,龙神从中挣脱,退到了几米之外,一脸复杂地看着梦阳。
“哦,原来如此,你喜欢魇阴?”
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们果然是有些关系的……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剑和宝甲给你,他要你做什么?就是他教唆你来这儿向我复仇的么?他自己怎么不来呢。”
在两人绞在一起的瞬间,梦阳便开始盗取龙神身上有用的信息,若是再晚一会,这狡猾的家伙就要把她的记忆偷去了。
“我与魇阴,原本就是一体。”
梦阳看着她,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道:“你不明白,阴阳源于一体,魇阴可以看做是我的暗面,我也是魇阴的暗面。”
“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我就是他,他也是我。你若真的为他感到可惜,不如把这份可惜送我罢,你可怜可怜我,也可怜可怜那些一意孤行追随你的臭鱼烂虾,回去吧,我善心不多的。”
追随龙族的都是海中孕育的精魂,它们经过漫长岁月才得以幻化,它们忠诚,是真正的战士,纵使不比天人强悍,但绝不能被这样轻蔑的侮辱。
“龙神孟君无故攻打九霄界,作为唯一的天道,我自然有权力平息这场战争,难道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人世的秩序被毁灭?”
见龙神被惹怒,梦阳这才稍微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
“他引来海水,却完全不理会尘世,他有没有想过,若是海水失控怎么办?单是一根水柱失控,从天而降,那可是比洪水还要严重的灾害,人世可比你们这些没什么脑子的长虫现实,龙族若是引发了这样的灾难,他们绝不会再供奉你们,被人世所抛弃的神,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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