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她过往如何,结交了什么朋友,结了什么仇怨,都不知晓。
钩夫人和霁水真人以及大多数曾经结识过她的人评价似乎都有点又爱又恨的感觉,但他们从来不说阿娘到底做了什么事。
她微微侧过脸,依然垂着眉,听他说下去。
“怎么,你感兴趣?”
“……”
“看来是的。”
般丛不用她回答,也不吝啬,随口说道:“鱼斗雪曾经越过天师封印,到达了魔洲,不知道用了什么计谋,假意偶遇了我的兄长,也就是魔尊,两个人就如同故事发展的那样——相爱了,我那个兄长是真的喜欢她,至于你娘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不知道。”
“这个女人很有本事,她哄骗见曜,骗得团团转……若是她真心真意,说不定,你的爹爹,便是我的兄长,你也就是我的侄儿了!”
侄儿?
鱼阙对于这个身份很不满意。
谁要成为魔族的孩子,成为他的侄儿?
“不过,你大概不会是他的孩子。”
般丛又自顾自地说:“鱼斗雪那种人,会甘心为男人生下孩子么?绝无可能……所以,你也不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视线陡然犀利起来。
鱼阙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心下暗自思忖,霁水真人知道的事情不少,比如知道她此前是活人死相的命格……如今她的肉身魂魄完整,命格也被改写,般丛已经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若是他们提取了鱼斗翻死前的记忆,那么,他们是否见过她异化的面目?
她警惕起来,说:
“殿下说笑,世上有阴便有阳,从未听说过有人不是从母亲的腹中诞生的。”
“嗤,你是真的不知晓还是故意装作不懂呢?”般丛倚在榻上,看她,有些轻蔑:”凡人自然如此,可你我不是凡人,当然知道天下术法众多,总能有办法凭空将人从虚无之中生出来……别小看了鱼斗雪,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
鱼阙依然不说话,只是将睫毛压低了些,再作恭顺继续嘴硬:“殿下说的这些,鄙下概不知晓,鄙下名为孟阙,
“这样。行了,无关紧要的就说到这里吧。”
见她不为所动,般丛换了语气,“鱼斗雪之子,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
“……”
他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
“你想接近魔尊。”
般丛从坐着的榻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弯腰,那双赤红的眼睛凑得更近,他的瞳孔里带着隐约的花纹,叫人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看。
鱼阙被迫和他对视,他不给人回避的机会,犹如猎手不放过即将到手的猎物,倒是叫人心下莫名生出惧意来。
在这样的对峙里,鱼阙心想,他认出她是鱼斗雪的女儿,那么也一定会想办法挖掘她的消息,加之魔洲能够提取人死前记忆的术法……鱼斗繁临死前,在想什么?阿娘临死前又在想什么?
况且,那个东西——那个有着阿娘的脸鱼斗繁身体的东西,一定不是幻觉,可又是谁派它来的呢?
“是想刺杀魔尊么?”
般丛又见她沉思,突然说到。
在这样尴尬姿势里都能陷入沉思鱼阙愣住,冷冰冰的面容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睫毛轻轻颤动,出卖了她。
“我说对了么?”
“……殿下说笑,鄙下万万不敢。”
“那你说,你叛变仙门,执意投靠妖洲以便进入我魔洲,为的是什么?总不能是觉得做魔修前途大好吧?”
“人各有志,殿下,心之所向。”
“说这话太假大空,鱼斗雪之子,你学撒谎没有你阿娘纯熟,可得好好学学。”
般丛耸耸肩,也原谅她撒谎,“你心之所向?向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诚然我们魔修都是凶煞的恶徒,做事不需要理由,他们无非就是靠着欲望驱动咯,但你不同,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除了猜想你是奔着魔尊来的,想不到别的动机。”
是啊,很好猜的。
她阿娘可是落到了魔洲的魔尊手里,这个疯丫头怎么可能不是冲着魔尊而去的?
难不成还是想验证魔尊见曜到底是不是她爹?
没可能。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看他这个轻松的表情,一点也不讶异,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鱼阙意识到此人可能并不是魔尊的忠实的拥趸。
“我想说——我可以帮你。”
真是奇了怪了。
般丛并不赞同见曜继任魔尊么?
也是,对于权力的角逐,在哪里都一样,生杀予夺,迷人的毒药。
“别露出这种表情,你们人族不也痴迷对权力的追求么?况且弱肉强食,并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成为统领魔洲的魔尊很好,父尊的内元,我也能融合。”
般丛说:“当然,如果魔尊乃是由我的长姐月刹继承会更好,她可不像见曜那般愚蠢,我不会反对她成为魔尊,倘若是她,魔洲断然不会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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