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繁荣城中的经济和文化融合, 但是潜在的危险也还在。
棠溪衔青从密探口中也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可以得知的是, 很多人都是冲着尊古神殿而来。
是的, 城中频发怪事, 都是冲着神殿而来。
神殿之中供奉的, 那个东西。
被觊觎的宝物是守不住的。
一向如此。
为了西洲, 棠溪衔青自然也要想办法将其保住才是。
若是国师能答应成为国母……
这些年来国师这样的忠心耿耿,丝毫未有为自己谋算的准备,但正是不为自己谋算,这才叫人疑虑。
棠溪衔青心中忧虑,但听国师拒绝,心中的戒备突然放下几分。
“臣知道陛下的苦心。”
国师低头思考一阵,道:“夜风甚凉,陛下还是先行歇息罢,此事臣还需要考虑。”
她明白了棠溪衔青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何要她来做国母。
这不对。
她不做国母也一样能够辅助。
况且现下无不是对她有意见的,狮王也会败于成群结队的鬣狗手下。
“若是国师尚且有虑,不妨告知朕,朕亦能替国师摆平。”
国师再三拒绝。
棠溪衔青也不强迫她,只说自己会等国师的答复,便让国师先回去了。
早在新帝还未登基之前,他曾受到乌门国师的扼制打压,女人一旦想成为政治动物,那么一根枝条也能成为她们的铺路石。
乌门国师当时在容朝上只手摭天,老迈年高的先帝像是个傀儡一般被控制在那个古怪的女人手里。
她鼓动老皇帝削弱藩王的势力,远嫁有权势的公主,甚至是插手后宫之事,且以国运的由头处处针对太子。
太子棠溪衔青进退两难,私底下和大臣一起商议,但朝中大臣也多被乌门国师控制笼络,分不清楚谁忠心谁内奸。
一不小心,事情就会败露给乌门国师。
而现任的国师孟阙——就是在他被父皇训斥的极为苦闷的夜晚出现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这般冷面无情。
这个小道士一身玉金山弟子打扮,角鬓长衣,脸颊上垂着两缕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又寂寥。
她推开门,月光之下,影子被拉得瘦长。
“太子殿下。”
小道士先是给他行礼,极为恭敬。
“何事?”
“贫道知道太子殿下在为何事烦扰,在此可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你要封贫道为国师。”
两人初次见面第二句话便是这等野心勃勃的内容。
话很轻,刚出口就散了,但落在棠溪衔青心里可是分量不小。
他再次打量这个突然闯入的小道士,并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胆量和语气能说出这种话来。但从她身上的装束来看,她也是那个可恶女人的弟子。
玉金山的角鬓如此显眼。
容朝之中的国教就是乌门国师带来的。
“本宫凭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只有贫道能帮你。”
小道士看着他,眼珠似乎倒映着月光,“贫道知道国师的弱点和密谋,只有贫道比其他人了解国师,也能帮你设计国师大人,叫她身败名裂。”
“而容朝,也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
小道士说:“贫道保证,只要太子殿下足够信任贫道,容朝还是落在太子殿下手里。”
“哦?”
棠溪衔青来了兴趣,可还是不解:“国师应该是你的师父,你要背叛师门投奔本宫,为什么?”
“因为她坐在国师这个位子上太久了,逐渐变得昏庸,是时候该有更合适的人取代她。”
小道士说,“所以,为了西洲,为了容朝,她必须下台,由贫道——胜任国师。”
那个夜晚,有很多事情被改变了。
包括朝中的势力,包括稳固的国师之位。
棠溪衔青和国师座下弟子的结盟,以何为联结以何稳固,没有有人知道。
西京只知道,另一个更加残暴更加有手段的国师凭空登场。
容朝从另一个女人落到了另一个女人手上。
政权也更加稳固。
心事重重的国师回到黄金台。
乌衣侍者为国师更衣,呈托盘上来妥善处置其身上携带的物品时,她并未将手里的葫芦交上托盘,而是问:“小公子呢?”
“小公子尚未归来。”
边知夜突然之间匆匆离去,若不是要紧的事情,定然不会在外逗留,此番也许有事发生。
“知道了,若是他回来了,告知本座。”
“是,国师大人。”
又有乌衣侍者问道:“在长街之上抓获的修士如何处置?”
“现下关于何处?”
“都在诏狱之中。”
“先关着。”
国师点点头,“宫外可有别的消息?”
“听探子回报,桑将军已然做好连夜进京的准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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