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让她来找自己。
找过去时,白珊发现师尊的脸色比以往更加黑,他就坐在靠椅上,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尊。”
白珊行礼,不知道越碎稚突然唤她前来作甚,但见他眉宇间忧思,挠挠头,问:
“师尊,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诸位大能有讨论出个结果来么?”
越碎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叹气,自顾自地说道:“五百年前,魔洲的统领玄雪魔尊对中洲发动了魔潮,多亏尚且镇守在中洲的九大道君以诸天茯苓阵拖住魔潮蔓延的步伐,联手重创魔域十六魔将。”
“那蛮子为了加快伤势恢复,于南洲秦山秘境里招来莹蛇,以魔魂喂养以期短时间内养伤。秦山秘境滋养祖洲遗脉,莹蛇便是其中之一,它们的精元是很好的疗伤药材。”
“追萤便是三百条莹蛇之一。妖洲妖皇背刺魔洲之后,剩余的莹蛇原本是要被中洲训诫堂一齐销毁,当时有一条莹蛇不知怎的竟然挣脱了束缚钻入了本座袖子之中。本座怜惜它所受的苦难又因当时已经修出灵根,随即将其留下。”
“魔洲的人前来捉她,也是因为追萤拜在仙林宫之下,有精纯灵气滋养,精元大盛是最好不过的滋养。”
“如今魔洲的新主崛起,他们若是想在短时间发动对中洲的讨伐,必然会寻找一切方法壮大力量。”
越碎稚语气羞愧,“本座去往南洲,也是听闻此处的灵脉复苏,实在有异,不想这一去,就失去了你们的下落。”
“此前本座觉着楚洛笙和追萤的修为境界不差,又修得本座毒法精髓,便没有细想,不料竟遭此大难,是本座的疏忽。”
白珊挠头,嗯嗯两声。
越碎稚又沉默了。
“师尊?”
白珊试探性地开口。
“鱼阙到底在哪?”
“啊?”
“你可知鱼阙的下落何处么?”
“不知道。。”
越碎稚想起那个狂妄的少年,不屑地冷哼,“想必是被那人带回了烛玉京。”
“烛玉京?”
那不就是反派的老巢么?
鱼阙和反派一块长大,那必然曾经也是住在烛玉京的,和师尊闹不愉快后,回到烛玉京也情有可原。
但若是鱼阙真的去往了烛玉京,那么师尊没理由追不到鱼阙的下落。
一时间白珊也有些发懵,等着师尊说下去。
“本座料想鱼阙对烛玉京深恶痛绝,想不到她依旧还是会选择回到烛玉京去。”
越碎稚说,“鱼阙作为鱼斗雪的女儿却深受这些晏氏奸人所害,如今竟连她的心都被控制了去。”
“或许当初,本座就不该收她入门下,权当没看见就好了。不至于落得个两难的境地,叫本座抓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低头,喃喃地说:“鱼斗雪已经死了,没有人再有那种术法……何苦给本座希望?”
“师姐是水灵根,当初你为何要收她为徒?”
白珊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越碎稚沉默。
长久的沉默使得白珊觉着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才要休了话题,才听见师尊叹气,将隐情漏出一二。
“本座少时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白珊:!
哦?
“她名为白意蝉。不过在追萤拜入门时因为救助一个同门弟子被魔修伤了根本。”
“神魂震碎也散了,可笑本座当时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本座想去寻为她修补神魂之法。在东洲的昼云庄也许有解救之法,本座便去求了当时鱼氏的门主鱼斗雪。”
“那鱼氏的家主说,救回一个人,必然要付出其他的代价。她是能帮忙,但要求颇为严苛。”
”本座为了女儿,答应了她说的条件。
越碎稚选择用什么鱼斗雪的条件去换回白意蝉的命,待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但昼云庄大火,烧毁一切。
也烧毁了越碎稚所有的希望。
二十年前的雨夜,追萤拉着湿漉漉的鱼阙上雪浪道殿,他才又觉得可能有些希望。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