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脖颈遂即被咬住。
房内的景色变化。
青帐落下,昏暗的房内有蜡烛晃晃悠悠地点了起来,衣衫摩擦。
摇摇晃晃的火舌,将房内一切染上暖光。
“你……晏琼池!”
青帐里隐约传来少女恼怒的声音,很快变作小兽般的呜咽,不过很快又是咬牙切齿。
鱼阙向来自持,但晏琼池总是像落入湖水之中的小石子,总是能破开她镜面似的心境。
“你要做就快些,别像狗那般……你、你……不要这样!”
少年闻言抬头,低低地笑:“阙儿还有心思说话么,那便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他握住她雪白的脚踝,抬起,轻轻咬了一口。
“你!”
玉卢馆外不仅栽种潋枫,还有梧桐,在风里麦浪一样簌簌作响,掩盖了屋内的声响。
用手捂着脸的鱼阙实在受不了,她推开晏琼池想跑,可是腿软被捉住拖回来,腰被箍住:
“别跑啊,阙儿。”
少年贴伏在她耳边,拨开微微湿润的发丝,咬住她的后颈。
被捉回去的鱼阙受不住,继而异化,紫色的竖瞳和龙角炸出,整个人像是因为受到惊吓而炸毛的幼兽,挥舞爪子抗拒。
“你已经恢复了么?”
晏琼池把被抓散的头发拨向耳后,看她示威一样展露出龙角和尖齿,略微惊讶,而后侧头在她的龙角上吻了一下,夸奖:
“阙儿好乖啊。”
被拿捏龙角的鱼阙整个人僵住,原本就红得不像话的脸更加红。
若是有小尾巴,小尾巴也炸了。
“你……”
鱼阙下意识地捂住脑袋,拒绝他亲自己的龙角。
“既然恢复了,我便不需客气。”
晏琼池的手抚上她的脖颈,羊乳一样白嫩脖颈多了斑驳。
扑倒,便是长久的缠绵。
“你!你……你哭什么?”
抓住他头发,脚趾绷紧的鱼阙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水珠低落,睁眼一看,只见水润润的眼睛里有泪珠掉落。
少年低头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将脸贴再其上,说:“我很高兴,阙儿……所以有些忍不住,还请你见谅……”
鱼阙放松了几分,也侧过脸去,小兽一般蹭了蹭他,嗓子有点哑:“真是的,怎么倒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哭什么?”
屋外星河流转,屋内红烛燃烧。
正所谓,觅人不得,金锁难开。
长长的红烛慢悠悠地燃烧,小小的火苗被屋内的气流惹得摇晃,终于噗嗤一声灭了。
在黑暗里,纠缠的长发分开,拥抱。
不久后,屋子再度亮起。
被喂过水后,喉咙干涩的鱼阙也累坏了。
少年用薄被裹了她,把浑身轻颤的她抱在怀里,贴在她耳边说话,带着万分的怜爱:
“谢谢你,阙儿。”
“你……真可恶。”
疲惫到了极点的鱼阙哼哼两声,没忍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睡了过去。
“嗯嗯?睡着了么?”
抱着鱼阙正要说些什么话的晏琼池看看她的睡颜,叹气,心情很好,把脸折在她脖颈处:“好梦哦,阙儿。”
梦里,是大雪纷飞的啸月山庄。
鱼阙梦到了自己第一次在啸月山庄看见雪的场景。她记得那天是烛玉京的初雪,破天荒不需要起来练功。
晏琼池很早就来叫她。
“阙儿,我们去看看雪吧?”
她很暴躁地推开他,说不去。
他狗狗一样拱她,说什么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场初雪,一定要去看看的。
小怪物实在太烦人。
她说,我不起来,你想看雪,你背我去。
语气也是十分的恶劣。
但是他真的将她连同被子一齐带出去。
小家伙背着她,带她看了啸月山庄的第一场雪。
雪纷纷扬扬地吹啊,飘啊,落了两人一身。
怎么才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
比如我问你想和谁看雪,你想到谁就是了。
等鱼阙再次醒来,晏琼池还在。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就靠在床头,捧着一本书在写,写写停停时不时口中衔着笔颇为苦恼。
鱼阙抬眼看月华落在他身畔,心情很奇怪。
到底还是……师尊不让他们两个再接触,可是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师尊的脸色一定会很难看吧。
其实感觉还不赖的,对吧?
被诡异的愉悦包裹鱼阙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你醒了。”
注意到鱼阙的视线,晏琼池将笔纸搁置一旁,覆身来亲她。
鱼阙把脸埋进被子里。
“嗯?怎么这个表情,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晏琼池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捧着她的脸,笑,这个笑容又恶劣又无辜。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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