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道:“你身上有很不详的气息,比起七脉正道,闻起来更像是我们呢,啊,我说的是你可能更接近魔修……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困扰吗?”
有些烦躁的鱼阙不说话,顺势躺下来。
“我早跟你说过,魔洲放出大量先行官打探中洲的局势,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中洲现在可是被魔气笼罩。”
“也对!魔气很早之前就蔓延开来了,但你们人族修士好像一点作为也没有,难道真的毫无感知吗?那你们也太酒囊饭袋了。”
她从东洲游历一年归来初到揽仙城就能感受到很怪异浓烈的气息,那时候她只有结丹的修为,连她都感受到了,七脉长老和训诫堂不可能没有察觉。
“最想不通的是,你们居然还举行了七脉争锋……哎呀呀,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浑水摸鱼吗?”
“七脉争锋里,有很多原本不该来的人都混入其中了哦,你们真是愚蠢,一点也察觉不出来么?”
畲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又狂妄又自大的性格让他看起来就像人世里没点脑筋的毛头小子,像是要大显自己的神威,别人一问,便什么都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了。
“而且,我们的堂主此刻就在揽仙城。”
揽仙城,又是揽仙城。
“你们的堂主,是谁?”
“不清楚——女人,她是个非常狠毒的女人。”
畲月幽幽道:“我兄长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被她攒动着去接了任务,现在你看都成什么样子了,他的魂魄都被人撕了一半,他是废了,还得推我上阵……”
“诶,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该给点反应吧?一直躺着跟没事人一样,搞得我很挫败诶。”畲月不满鱼阙对他的话一点波澜也没有。
鱼阙对他的废话没什么兴趣,只想在其中筛选有用的信息,非常含糊地嗯嗯两声,终于开口再问:“解开天师封印,很关键的一步是九枢塔,你们打算怎么破除九枢塔呢?”
“九枢塔?”
“你不需要担心,反正它自己会从内部崩溃,现在九枢塔的状态很不好,你不知道么?”
“哼哼,九枢塔一破,整个天师封印将形同虚设,到时候中洲还是我魔洲囊中之物!”
揽仙城是魔洲通往人族六洲的枢纽,又有九枢塔这样重要的阵眼,一定会是魔洲必争之地,在魔气侵蚀的当口举行七脉争锋,确实不大对劲……揽仙城……揽仙城,追萤往揽仙城方向寻找楚洛笙去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音信?
现下魔气四起,若真如这聒噪的魔修所说,魔洲的人正在想办法破除九枢塔的封印,那追萤作为雪浪道君的弟子,理应会挺身而出。
她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不行,必须得找到追萤,不然自己心里总觉得不安。
思已至此,鱼阙也不顾头晕,从床上坐起来,胡乱从柜子里抽出自己的灰蓝道袍穿上,再把魂瓶塞进芥子袋。
书桌上有一把师尊赠予的用以防身的剑,她也一并带走,甚至来不及和白珊说一声,召唤御灵直奔揽仙城。
妖洲和人族六洲的关系逐渐恶化,自七脉争锋后更是达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导火索正是因为训诫堂对当日在莫名出现九枢塔雅间的鱼阙宽大处理,没有给一个青岩真君死亡的合理解释。
由这件事引出来的诸多矛盾使得妖洲弟子和人族修士之间的嫌隙使得他们在除魔卫道的入世修行里产生了分歧。
妖洲最大最顶尖的仙门东皇殿,甚至出现了助长魔气的行为。
虽然东皇殿长老严格处理了有叛道行为的弟子,但其他对人族修士心怀不满的宗门上行下效,也开始乱了。
人族修士也对妖洲修士的行为不耻,但真正导致两方不合的,还是某天冲突里,某个不知名弟子说了句:
“妖魔不分家……只怕你们,早就和魔洲有勾结,妄图再在纷乱里背刺人族吧?此前他们不也是这么背刺盟友的么?”
“都说混乱是把梯子,看来果然不假。”
这两句话如同星火燎原,成功点燃妖洲和人族之间的火药桶,彻底令妖洲大半修士对人族倒戈相向。
现在妖修人修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但因鱼阙一行人那时候尚在蓬莱洲,消息来得慢了。
经过好一顿奔波赶路,鱼阙收回御灵落地,只见昔日祥和平静的揽仙城现下是黑雾笼罩,与魔洲接壤的方向魔气越发的浓烈。
与之相呼应的还有矗立在揽仙城中心的仙人遗落之法器——九枢塔。
九枢塔宛如冲天的煞气战槊,残存在其上的灵力微弱,像是黑夜里的最后一颗星星,随时可能陨落。
负责维护九枢塔以及天师封印的训诫堂弟子可谓是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鱼阙想起来那日七脉争锋最后决赛,晏琼池和风化及在擂台赛的表现。
九枢塔的寰空境回收外溢灵力,也将风化及背上附着的黑气吸了上去。
九枢塔变成这副模样,也跟晏琼池有关。
她啧了一声,不过并没有上前去询问情况,而是选择转头离去。感应不到追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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