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可施……寒毒,她是水系灵根,对寒毒毫无办法。
崔茗眉头紧皱,如此粗暴的施救过程他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鱼阙在他的伤口处种了一朵能吸收毒素的花,就算是处理完毕了。
“好了,咱们快些离开。”鱼阙给他披上衣服,又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说道。
要不了多久,山宗的追兵就会赶到。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奚泉非要她从这里走,有什么讲究吗?
又是为何,那群修士的神色如此紧张?
“你看我做什么?”
见崔茗盯着自己,鱼阙奇怪地问道。
他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想了想还是交到她手里,什么也没说。
崔茗如此的虚弱,鱼阙想摸出五品莲台将他放在莲台中带着走。
五品莲台是仙林宫出品的高阶法器,能够将重伤昏迷的人放置在莲台之中带着走,内置风雪净瓶,对修士的治疗有益。
但五品莲台已经赔给晏琼池,她摸了个空。
于是征求意见后,鱼阙继续施用草把子术法,把崔茗变小为巴掌大的稻草人,揣在怀里。
低头的瞬间,她发现手上乖乖环着的小蛇四四不见了。
方才一片混乱,各类术法追着她,她已经是只顾不暇,连法衣道袍都被砍得破烂。
鱼阙低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有些愧疚。
但伤怀归伤怀,赶紧跑才是正经,鱼阙抄起剑,朝着石人面向的龙神埋骨地而去。
蓬莱洲上的石人都面朝龙神埋骨地,相当于一个路标,而她正要去往埋骨地。
才走了不到十来分钟,消失很久的雾鱼突然出现了。
自打她来到此处后,用于追踪的雾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鱼阙不肯离开山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雾鱼。
它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逃不掉。
不然不至于她几次念咒都寻不到它的下落。
鱼阙原本想着一边翻找古海国的信息,一边偷偷调查雾鱼的去向。
再者还有事情想问问太和真人,毕竟令牌还在她身上……谁知道山宗这群人来势汹汹,不仅不给辩解的机会,还下如此之狠手。
长着珊瑚小角的雾鱼背上驮着蔫巴巴的黑蛇……四四为什么会和雾鱼在一起,难道认识它们么?
背着黑蛇的雾鱼环绕鱼阙一圈,咬着她的衣服往某个方向拖去,非常着急。
鱼阙被它领着,跌跌撞撞地往祖无境深处而去。
红水望的祭典上有灵鸟血溅长街,叫人不免觉着晦气,但总的来说游灯举行得还算是顺利。
游灯过后第二天,是龙族的旧习,敲钟舞游街。有艺人头戴龙角面具手执钟铃,排成方阵跳舞。
此舞原先是龙族回应俗世祈雨的舞蹈,也是对人世风调雨顺的承诺。
而龙族凋亡,自有新的水司执掌降雨之责,敲钟舞也变成了蓬莱洲上一种节日才会跳的舞,为的是纪念千百前繁盛的龙族。
舞蹈活动会一直从清晨持续到夜晚,其间会有人一直敲钟铃。
钟铃声有节奏还算好听,但一直这么敲下去,真叫人觉着心烦。
白珊撑着下巴看楼下路过的敲钟方阵,目光转回屋内,屋内坐着她的两个好友。
黎含光和风化及严格遵循着仙门的自律作息,属实是到点就起的狠人。
她不一样,她是被钟铃的声音吵醒的。
这两人起那么早,一是为了给晏琼池送行,二是有事情要找晏琼池作商量。
楼上传来哒哒哒的木屐敲在木质楼梯的声音,是大大咧咧的乌宥操着他的四方步下来了。
青鸾阙的琚师姐和乌宥作为云旗峰首席弟子,有为后辈引荐带路的义务,就像追萤为白珊引路寂天道,此次跟随小师弟晏琼池来蓬莱洲,也不算是一时兴起。
大师兄大师姐都收起了平日里没正形的模样,披上了绣青鸾的玄五四方洞衣。
象牙色的洞衣垂着络子缀涯珠,头戴莲花冠,头发完全束起,长长的绦带自冠下延伸,几乎拖地。
手执玉笏,端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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