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就赢了?”他又笑。
“你说你会放过风道友的,那层黑雾是什么东西?”鱼阙压低声音,“你在寰空境里做了什么?”
“我真喜欢你的眼睛。”
晏琼池凑近她,笑,“风道友不是没事了么?为什么还要追究?”
“……嗯。”鱼阙沉默,而后给出反应。
他要做什么,不干涉就是了。
跟着过来的追萤看着倔驴鱼阙扶着今日寰空境里最耀眼的少年,两人的侧影暧昧得好似拥抱,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扯着从另一头跑来的白珊走了。
“唉?”
白珊被二师姐捞着,左顾右盼,“怎么了怎么了?”
风化及安然无恙,让她很是惊奇,正想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被师姐一把扯走。
因为扶着晏琼池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
兰花的香气又来了,柔柔绕绕环在鼻尖。
晏琼池的血对鱼阙太有吸引力了。
可是他好似故意不擦,鱼阙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下移至他的嘴角,逐渐迷离。
少年见她魔障了似的盯着自己的唇角,故意低下头凑近她,在距离她鼻尖还有一寸时,突然轻笑,“鱼道友在看什么?”
她这个样子好似等着吃草的绵绵羊。
猛然反应过来的鱼阙直接松开了扶着他的手,推开他,虚弱的晏琼池被她推得踉跄几步。
被推开的少年扶墙捂胸口,一副受到二次伤害的可怜模样,语气委屈:“阙儿,我觉得神魂好难受啊。”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种做派?”
鱼阙颊边爬上些许恼怒,手上用的劲很大。
这个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劣。
他明知道的!
“好嘛,对不起……”晏琼池老老实实道歉。
但又见他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侧头往身后望去,而后慢慢直起腰来,嘴上说道:“蒙受龙神的恩赐,我没事了。”
脸因为恼怒而爬上几缕霞红的鱼阙也跟着他的目光望去。
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见晏琼池语气陡然变得不善:“看来没法好好跟你待在一起了。”
晏琼池摸出一方锦帕将嘴角的血拭去,略有遗憾,“本来还想让你多抓一会的,真是可惜。”
“你要去做什么?”鱼阙问。
“有不干净的东西来了。”
少年美丽的睡凤眼收起笑意,满满的厌恶流露,但碍于鱼阙在跟前还是克制了许多,“你先回去,可别再遇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人。”
鱼阙回到师姐妹身边,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和绒绒的脸上染着不明显的粉霞,像五月将熟的桃尖。
“那是你什么人啊?”追萤用胳膊捅捅鱼阙,“长得真不错,实力也很强,可以可以,我要跟楚洛笙分享关于木头也会开花这件事。”
“只是一个朋友罢了。”鱼阙抿嘴,低下头来,一脸“只是好心扶了扶他并没有别的意思”的模样,但总的还是那副倔驴的样子。
这等别扭的表情追萤还是头一次在鱼阙脸上看见,了然地哦了一声,一只手揽过她的肩,露出痞痞的坏姐姐笑容:
“朋友啊?我记得你都不大乐意搭理别人,更别说花时间去交朋友了,这七脉争锋才几天呐?你就交到这么漂亮的朋友,嗯,不错。”
白珊也一脸嗑到了表情嘿嘿笑了两声。
她全明白了,真的。
见师姐妹两个都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鱼阙刚想解释,突然愣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回身,朝晏琼池离去的方向望去。
心跳如擂鼓,恐惧如同海啸铺天盖地。
好不容易止住的雨又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叫人头皮发麻。
沿着冗长回廊慢慢前行,阳光从镂空雕花的窗漏进来,洒在少年明晰如玉的脸上,垂在身后的马尾轻轻晃动,那只小短腿黑猫一颠一颠跟在身边。
他在回廊尽头停住。
“是你啊。”晏琼池脸上没啥表情。
“恭喜你了,阿池。”
回廊尽头的拐角处还是供人休息的席座。此刻站着四个身着流云锦衣的妖仆,手执晏氏工艺打造的双锏。
晏氏妖仆带着武器的是锏。
能取人性命,但杀人不见血。
一位同样身穿三千霞绮罗锦衣的玉面公子端坐在妖仆里,显然也看完了整场赛事,脸上是真诚的欣慰和祝福。
他的眉宇和晏琼池有几分相似,但眼睛更圆眉毛也浓,显得英气端庄,有着振振君子的温润。就是皮肤太过苍白,毫无血色,脖颈处咬着黑色的环圈。
黑白分明很是突兀。
“你身上腐烂的臭气真是熏得我头疼。”晏琼池的语气抱怨。
“是么,我以为我遮盖得够仔细了。”
玉面公子对眼前的少年报以宽容温和的微笑,站起来,“好久不见,阿池 。”
“是啊,好久不见。”
晏琼池也回以微笑,虎牙尖尖,他站着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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