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鱼阙对名次不太追求,毕竟她只是来混一混必修功课,排名靠前些不给草台峰丢人就是了。
“晏道友修为深厚,与我同为元婴,也是并无败绩罢?”风化及问。
“暂时没有。”
“青鸾阙功法玄妙无比,晏道友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风化及朝他拱手,眼睛里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该有的热切:“很期待与晏道友一战,我会全力以赴的,届时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北洲风家的少主,同样的世家子,同样的年岁,而风化及的眼神更单纯,只带了意气风发少年人的冲劲,骄傲自信。
晏琼池笑笑,说好。
鱼阙费解地又看了一眼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晏琼池拜入青鸾阙,应该也是为了那传闻里的蓬莱洲神品法器。
那晏氏的天性她能不知道?
他们对天材地宝的狂热程度那不亚于龙对金银的喜爱,没理由,看上了就要得到。
可是做出这副客气的表情来干什么?
他不该比风化及更加气势地说不好意思这东西就是我的囊中物让你惦记上了真是我的不对。
毕竟,天才的又不止他雷灵根风化及一人。
还有晏氏水冰天品灵根晏琼池。
脚店老板将晏琼池点的饭呈了上来,他剥了蛋,放在煤球面前的盘子里,而盘里堆着鱼阙给的羊肉。
它埋头猛吃,那是吃得肚皮滚圆最后趴在桌子懒洋洋成一坨。
还算和谐的早饭过去,诛邪门大开,比赛还要继续,四人起身赶往九枢塔。
有事情要和风化及交代的黎含光渐渐落后,抬头便看见两人已经超过自己,几乎是并排而行,那只平日里凶凶的煤球一颠一颠地跟在两人身后,路边的柳树飘摇缠绵。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啊呀呀,这靠近的距离——啊呀呀,这仿佛熟识的感觉——啊呀呀,这和谐的气氛。
她如临大敌。
不是为自己,是为白珊。
“怎么了?”风化及察觉到她的异常,看她。
“你不觉得,晏道友和往常不太一样么?”
风化及闻言转头去看晏琼池,认真的想了想,“晏道友今天脸色苍白了些?”
这个他确实注意到了。
“才不是!”
黎含光不指望他能看出来,“晏道友就没和哪个女修如此靠近过,虽然鱼道友人不错啦,但白珊怎么办?”
黎含光知道白珊好像很喜欢晏琼池,结识开始,这个小姑娘便围着他转,为救晏道友好几次身临险境。
以凡人之躯屡犯险困境还不回头。
这不是真喜欢是什么?
完了,监守自盗,要被师姐偷家了。
黎含光为白小姑娘揪紧衣角。
事实上两个人对话没有那么暧昧,夹枪带棒。
“你的神魂怎么比昨天还虚弱,带着一股快死了的味道。”鱼阙皱眉,严肃地问。
“是吗,你的气息也不怎么对劲。”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昨夜回去仔细想了想,虽疑点重重,”鱼阙问,“但好似都能跟你扯上点关系,你究竟想干什么?”
“若是昨日你开口问,我兴许会告诉你。”
晏琼池面上没啥表情,“你有你的恨,我也有我的怨,两不干涉,你何苦多想多问。况且你这先入为主的毛病要改改,总是这样又怎么能看清楚真相?”
鱼阙沉默,又再开口:“我在鱼氏废墟上发现了那个东西的鳞,这么多年了它不可能还活着。”
“还在追查么?”
“我绝不可能放弃。”
“好好活命不好么,非要往死字上撞?”晏琼池同样清楚这人的脾性,那自小就是倔到不行,仿佛人生只靠着这一口气吊着。
“我早该跟娘亲一同死去的。”
鱼阙又回想起那个夜晚,目露凶光,“能够手刃仇敌再好不过,到那个时候死了我也原意,如果能活下来我会考虑好好活命。”
“若是那人是你师尊,”
听她此番豪言壮语的晏琼池眼里讥诮:“你会舍得下手么?”
“会。”
鱼阙毫不犹豫。
晏琼池笑了,“可是你这结丹的实力,如何能打得过一个化神期的雪浪道君?”
“我总有一天会到达那个高度。”
她昂起头,眼神坚定。
日夜兼程的修炼,为的将来厚积薄发,至少能够重创凶手,也不枉她半生风雪。
“……被心魔拖累的你,能走多远?”晏琼池终于将视线转向她,凝视了一会她的脸后又转向不远处的九枢塔。
又来了,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真是师尊做的吗?”
“不知道。”他淡漠地说。
鱼阙匪夷所思地看他一眼,这家伙总是能说一些含糊的话试图来搅乱她的心态。
师尊乃是正气凛然的道君,怎么可能会下场跟恶人勾结覆灭鱼氏?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