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你不得不将想问的话暂时咽下,放学后再作询问。你略有担忧地看了眼伊诺,又转身看向伊利亚,没好气道:【走吧,少爷!】
你带着他一前一后前往锻炼室,力量学院为每一个学生安排了单独的锻炼房间,防止周边物被破坏。
伊利亚打量着粉色房间,目光逐一扫过蕾丝装饰的窗户、贴了精美壁纸的墙面以及悬挂在空中各式各样的蝴蝶结,微讶:【这是锻炼房?】
【嘿,可爱吧?班里男孩子们布置的,我挺喜欢。】你将安置在墙壁下的垫子抱出来,铺到中间空地:【伊利亚,到这边来。】
伊利亚走到你身边,你示意他坐下,他却径自蹲到你面前,盯着你问:【你喜欢粉红色吗?】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犹豫了下,或许是因为身处新地方,你不想掩饰自己,坦诚:【是的,我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喜欢可爱的东西,只是我的力气会破坏那些梦幻的物品…】
你抿了抿唇,这是只有你父母知道的秘密。小镇其他臭小孩曾嘲笑你随身携带粉色挂件,说了非常难听的话,之后你再也没有使用过粉色。父母曾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表现出讨厌粉色的样子,你也没有说实话。
你那时还没有被人嘲笑再揭开伤疤的勇气。
【粉红色很适合胖熊。】伊利亚突然用认真地语气说。
你按在垫子上的手指蜷动,微怔看着他,他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只有认同的郑重神色。愉悦、快乐的情绪填满胸口,你咧嘴笑了起来,这是面对伊利亚第一次感到情绪高涨。
【我想我们该训练了。】你语气轻松地拍拍运动垫,误抽到伊利亚的消极态度殆尽,现在你只想认真辅导他完成课程。
认真意味着高要求,你以妲格利老师指导的严格态度系数对待伊利亚,本以为少爷脾气会撑不住,或许还会生气和你吵架,可他全程扛了下来,只是在你靠近辅导时,身体会不自觉紧绷。
【绑东西本少爷自己就可以,你、你不要动手。】
【伊利亚不知道绑哪里,我当然要帮忙。】你在他的脚踝系上重物带子:【好了,你试试。】
伊利亚低低唔声,试着抬起一脚。负载沉重的脚很难抬高,不仅如此,沉重令他难以维持身体站立,直线栽向你。
你眼疾手快抱住他,承接这点重量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柔软金发扫过你的鼻尖,随之扑面的是玫瑰味香调,你拍了拍伊利亚的后背,轻声:【还好吗?】
【……】
【伊利亚?】你又问了一声,没有回话令你有点担心。你按住他的肩试图将他扶正,伊利亚突然打了个颤,像是被电击一样,慌乱离开你的怀抱。
【我、没没事。】
他结结巴巴地说,因为急速退后,没能适应重力差点又栽到另一边。
你瞧着他像是蒸熟虾子的脸庞,额头出了些汗,漂亮的眼睛失去往日的高傲,晕成了漩涡状,嘴巴也发颤张着,挤出几个音也不知想说什么。
这是没事的状态吗?你皱起眉,第一次训练课,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你又走向他:【要不今天先终止——】
【什么?不需要!】伊利亚立即拒绝,抬手制止你的接近:【你先等下,让我缓缓……不准终止课程!本少爷没这么弱!】
【……好。】你站在原处,等待他复原。
伊利亚转身背对你,肩膀一起一落,看身形是在深呼吸。他好像还说了什么,很小声,你没听到。片刻后他恢复了平静,面色也正常了些,回身示意继续。
之后训练还算顺利,你发觉自己接近便会令他不自在后,主动减少对他的手把手指导。你怀疑是动不动威胁要亲烂他的嘴,让他对你产生了恐惧。但你恶劣得不打算解除这个令他感到危机的警告,伊利亚还是听话的时候可爱些。
基础锻炼课程在还算平和的气氛里结束。课铃打响后,你指导伊利亚卸下重物,
【下课了。】你站起身,因为心里装着事,匆匆对还坐在垫子上的伊利亚告别:【我去找伊诺了,再见,伊利亚!】
伊利亚解带子的手停住,头微垂,没回话也没看你。
你离开房间,询问同学伊诺的去向,得知伊诺在黄毛锻炼室中,你快步走向黄毛房间。
你站到门口抬手准备敲门,房间门突然打开,黄毛走了出来。
【就知道你会来。】黄毛侧过身给你让路,撇嘴:【你的小弟也太弱了。】
你进入房间,伊诺趴在地上,头发像花瓣一样垂散。你脱鞋坐到他身边的垫子,伊诺垂下的眼睛缓慢抬起看向你,因为头发遮盖,你并不能看清他的情绪,但你能感觉他情绪低落。
伊诺应该还是在意下午抽签的事吧。
【下午的签…其实本来不该是伊利亚的。】你趁着只有两人时刻解释着下午的乌龙,从娃达的误会讲起。伊诺默不作声听着,过了会儿爬了起来,被垂下刘海遮盖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你。
【就是这样。】你习惯性伸手将伊诺的头发梳后,露出他漂亮的脸蛋。你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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