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到法国有一个很出名的甜品学院,本科三年製,头两年学做甜品麵包,第三年上各种商业课程,很符合她以后自己开蛋糕店的规划。
但一年的学费需要2万欧,她的视频帐号起步不久,还没攒到那么多钱。
正巧这时有几个机构联系她,于是她提出这点作为签约条件,只有一个公司答应了出钱让她去留学,那便是温和传媒。
她顺利去了法国,学校在一个小镇里,风景优美。
法国的雪天很美,也很冷。
由于语言的问题,她一开始学得很吃力,每天学到深夜,像当初备战物竞那样,但因为热爱,每天也学得很开心。
有一天上完课,她因为太累了就趴在教室的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披了一条海军蓝的披肩。
旁边的外国女生朝她微笑了一下,她便以为是她,于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黄油饼干道谢。
海军蓝的羊绒围巾不止这一条,黄油饼干就更多了,但加在一起……她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以为十年未见是两个人的事,没想到,其实只有她一人。
难怪上次她做了法餐,他却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
眼眶一酸,她无声地落下泪来。
春天来临。
上次在祁越做的公众号中,宋书音看到口吃自助小组的概念,于是起了念头,如今她所居住的这个区的口吃自助小组已经初具雏形。
她每周会组织一次线下交流会,酒水甜点由她提供。
事情不算大,但她心里却有一种满足感,因为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为口吃这个群体做出的一点贡献,发出自己的声音。
和单独去找言语治疗师做治疗不一样,这里聚集的都是本身患有口吃的人士,大家在这里互相倾述、安慰、更多的得到一种理解的力量,很多东西只有他们口吃者才能感同身受。
另外有的口吃者经济上不太宽裕,无法付得起昂贵的治疗费,在这里和大家的交流中也能获得一些经验和方法。
大家也会在这里互相沟通哪里的治疗效果更好,哪里的机构是骗钱的,可以更快地找到靠谱的治疗师。
上次她遇见一个老爷爷,听他说话流畅,不像有口吃的样子,了解后才知道是他孙子患有口吃,但他不知道该带孙子去哪做治疗,差点就和王晴一样被黑心机构骗了,于是她给他介绍了庆大附院的康復科。
也是这次组织口吃自助小组,她才知道原来患有口吃的人这么多,单是她住的小区,就有十几人。
但是在她过往的生活中,除了她自己,她几乎没有遇到过说话口吃的人。
现在想想,他们大概都和她一样,为口吃而困扰自卑,一直在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掩饰掉口吃,同时也掩饰了自己。
客厅窗外一声春雷落下,祁越感到自己怀里的女孩身子猛地颤了下。
他扣紧女孩外侧的手臂,低下脖子轻声问:“怎么了,害怕吗?”
宋书音放在落地窗帘的视线一偏,不敢再去看外面的闪电,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勉强地提起嘴角说:“一点点。”
祁越自然是看出不对劲,刚要说些什么,她就挣脱开他的胳膊站起来。
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宋书音脚步忙乱地回到自己卧室,打开衣柜拿出睡衣,耳边又一道雷声落下,吓得她差点被柜门夹到手。
她赶紧拿着衣服进浴室,不像平时一样慢慢悠悠地在浴缸泡澡,而是直接站在花洒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试图用水声,覆盖掉外面作乱的雷声雨声风声。
和奶奶住在城中村时,她们曾经遇到过一次超强台风。
暴雨倾盆而下,外面的风声呼呼地刮在铁皮棚上,发出一阵阵叫人心慌不安的响声。
她们住的屋子是加盖的,并不牢固,她很害怕,问奶奶房子会不会被吹倒,奶奶骂她胆子比老鼠还小,但她能看出来,奶奶其实也是担心的。
因为一大早,她们这一片就断水断电了,午饭吃的是奶奶前两天备下的桶装水和饼干。
天一黑,奶奶就让她上床睡觉,因为没电屋里都是黑的,偶尔有一点光亮,却是闪电,她很害怕那个雷会打在她们家的房顶。
她闭着眼睛往奶奶怀里钻,奶奶少见地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她慢慢地安心下来,睡着了。
午夜,却被一阵巨响震醒。
寒风冰雨铺天盖地地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这才发现,屋顶的铁皮直接被掀开了。
奶奶晃醒她,然后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找出她的饼干钱罐,冒着雨走到天台通向楼下的门前,喊她一起搬开从外堵着门的石砖,然后下楼。
一楼的状况也不怎么样,水已经漫到小腿肚了,李婶一家待在卧室里不敢随意走动,于是她和奶奶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天亮,一晚上没敢闭眼,害怕水会漫上来。
第二天,水已经涨到她一个小孩无法行走的地步,村里的救援队将她们救了出去。
其实她知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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