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音看到他额角缓缓流下的鸡蛋液,揪紧的心才放松了些,还好只是鸡蛋,不是石头。
年轻的妈妈拦住那个男人,拧着眉头说:“冯达你有病吧!”
那个被叫冯达的男人嗤了一声,指着祁越说:“我有病,我看你才脑子有病吧王晴,被这个男的骗得团团转,什么言语治疗师,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
宋书音一听,瞬间明白了是因为他工作上的事。这个职业的社会认可度并不高,甚至连她一个本身就是口吃的人都不了解,更别提其他人了。
冯达拍着手吆喝:“大家都来评评理,我老婆带着女儿在这个男的那里矫正口吃,一年扔了二十万进去,屁大点效果都没有,我让她别去了她还要偷偷摸摸地跑到他那去,你们说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挣钱养家容易嘛我?”
路过的几个人停下脚步,纷纷往他们这看来。
王晴气愤地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之前带苗苗去的是另一家机构,和祁医生无关,祁医生是三甲医院康復科的,是正规的治疗,不是什么骗子!”
冯达盯着她反问:“不是骗子,那效果呢,苗苗说话不还是结结巴巴的?”
王晴无法反驳,咬着牙移开眼神。
祁越撩起眼皮看过去,侧脸线条冷硬分明,额角黏着一片蛋清,但一点也不显狼狈,语气严肃正经:“这位先生,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口吃是无法完全被根除的,只能通过治疗慢慢改善,请你不要过于心急。”
“没有用就是没有用,你说再多我也不会信你。”冯达大手一挥,一副要和他刚到底的模样,“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骗我老婆带女儿去你那做什么鬼治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冯达扯了王晴离开,王晴被他拽得差点摔倒,忙不迭地扭过头来道歉:“对不起啊祁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周围看戏的人还没有散去,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从他们的眼神从也能看出来他们并不相信祁越,宋书音心里一酸,不愿意让他被别人这样议论,于是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只要他不选这一行,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是众星捧月的,完全不必受到今天这样的侮辱。
她无法欺骗自己,这与她没关系。
手腕被攥紧的那一刻,祁越愣了一下,然后就这样被女孩带离风暴中心。
女孩的背影瘦弱,却又异常的坚韧有力,一路牵着他的手为他劈开一条路。
冯达来闹过太多次,他其实已经无感了,但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自己的脆弱。
电梯在七楼停下,宋书音拉着祁越走了出去,然后从包包里翻出了面巾纸和湿纸巾,递给他。
等了两秒,男人都没接,她疑惑地抬起头去,就见男人上半身靠着墙壁,眼皮压得很低,扯着嘴角嗤笑一声,语气吊儿郎当的却难掩疲惫:“怎么办,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的。”
宋书音微怔了下,然后抓起他的左手,摊开,在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不丢脸」。
男人看向她的眼底变得愈来愈深。
宋书音打开湿纸巾的包装,抽了一张出来,然后踮起脚尖,抬起手轻轻地在他的额角擦拭。
鸡蛋液已经有些干了,她擦得很慢、很仔细。
楼道里新装的灯泡太亮了,有些晃人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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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恶不恶心,用粉红色的碗?◎
两天后,宋阿伯提前几分钟到了蛋糕店。
小怡看到他,立刻招呼道:“阿伯您稍等一会,我现在给你打包蛋糕。”
阿伯点头,然后视线在店里慢慢地扫了一圈,蛋糕店面积不小,一层是麵包蛋糕陈列区,二层是可以坐着聊天的用餐区,可以看到来往的顾客不少。
小怡也在这打工了一段时间,很熟练地从冰箱里取出蛋糕打包完成,递给阿伯:“阿伯,您的水蜜桃红丝绒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阿伯抓过蛋糕包装袋,面色犹豫了下,然后开口:“小妹啊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是本地人吗?”
忽地被这么一问,小怡有些愣,啊了一声。
阿伯以为她没明白自己指的是谁,于是补充道:“就是那天我来订蛋糕,你和她打招呼的那个,我听你叫她书音姐。”
不知道他为什么关心这个,小怡存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意思啊阿伯,我刚来打工。”
没得到答案,阿伯有些失望,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见宋书音从裱花间出来,小怡立刻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书音姐我跟你说哦,刚才有一个阿伯来拿蛋糕,问我你是不是本地人,上次他来订蛋糕就一直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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