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隻骨节分明的小臂,白净的手指捏着一条绳子晃了晃,她顿了顿,然后偷偷移过视线看去,发现原来是祁越今天身上穿的深蓝色衝锋衣,衣服下摆上的抽绳。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没做出什么动作,然后就见男生将抽绳塞到自己手里,俩人指关节几不可察地触碰了一下。
宋书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眼看向付惠娟,害怕被她发现他们手上的小动作,见她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俩人腰部以下的位置都被办公桌边缘的围板挡住了,所以付惠娟根本看不见他们在桌下的小动作。
她重新偏头,悄悄看向身旁,男生早已将手收了回去,懒洋洋地插在裤兜里,晏然自若地听着付惠娟的批评。
他面不改色,她的心却跳得很快,手上紧紧拽着,抽绳的另一端是有力的。
从办公室出来,祁越就带着宋书音到四楼的自习室。
这层楼只有两个竞赛班,其他教室都是空的,平时也不上锁,竞赛生晚自习想讨论问题的时候都会找一个空教室,然后在黑板上你写我划激烈地讨论起来。
他昨天去找了校长,跟她要了这间教室作为自习室。
“以后我就在这给你讲题,你上学直接来这就行。”祁越一边走一边说,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宋书音乖顺地跟在他身后,眼睛里透着惊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居然直接占了一整间教室,然后在右边靠窗的第四排停下,上面放着一沓教辅。
祁越昨天下意识将他们在十五班的位置原封不动的照搬,现在才意识到这间教室只有他们两人使用,可以随便坐,正想问女孩要不要搬到中间,她就已经在位置上坐下。
他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也一起坐下,然后从那沓书里拿出一张a4纸,放在课桌中间。
宋书音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纸上清晰明了地写着课程计划,男生的字体苍劲有力,应该是练过书法。
祁越拿起一支红笔,侧脸线条十分利落,透着一股和平时的懒散不同的专注劲,一边圈划一边说:“我们先把高中物理剩下的内容过一遍,然后再开始学竞赛内容……”
宋书音认真地听着他讲知识点,很快两节课就过去了。
祁越拿出一本对应的习题册,声线平稳:“上午就先讲到这里,你把我圈出来的题做了,有不会的下午我给你讲。”
宋书音翻开书页,感慨他的细心,需要做的题都被他用红笔圈出来了,对应的页数也被折了个角。
她还注意到,里面有些题是填了答案且校对过的,是他之前做的吗?
祁越像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缓缓解释道:“我初中的时候搞过一阵物竞,买了一堆教辅,后面没搞就闲置了,有的还是新的,你凑合着用吧。”
“不凑合。”这怎么能算凑合呢?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但表达出来的意识却让人误会。
祁越哼笑一声,语气揶揄:“不能凑合啊?”
女孩紧张到一张脸都红了,着急忙慌地摆手:“不不是凑合,很好,谢谢你。”
祁越嘴角上扬,轻松地说:“嗯,你先做题,我不打扰你了。”
宋书音看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然后才放心地开始做题。
她做题,祁越也没有闲着,坐在旁边备课,他的任务并不比她小,需要先自己掌握知识点,然后看怎么讲解更通俗易懂,再找有价值的习题列解题思路方便后面教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少女的背影,头髮被染成和煦的金棕色,时间就这么过去。
作者有话说:
带个预收《楼外芙蓉》
高三那年,向芙盏从老家转到文市的重点高中读书,借住在远房亲戚家,也因此认识楼鹤汀,和他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
她听楼伯伯的话,叫那个长相出众的少年——哥哥,少年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侧脸线条凌厉分明,语气冷淡到极点:“别叫我哥。”
向芙盏知趣地不再打扰他,在学校碰上也装作不认识。
她本以为俩人会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过完高中生活,没想到研学旅行最后一晚,楼鹤汀突然和她表白。
她拒绝,两个人的关系瞬间陷入冰点。
高考结束那个夏天,俩人约定好了一起去京大,在楼梯角落偷偷接吻,却不料被楼鹤汀的妈妈撞破,女人精致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缝,尖锐的话语不断从她口中冒出。
向芙盏的父母风尘仆仆地赶来,将她接回老家。
高考分数出来,向芙盏没有按照约定填报京大,而是拿着全额奖学金去了港城读大学。
楼鹤汀没在京大等到想见的人,辗转打听后才知道她在港城,一次次地飞过去,女孩却连一面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直到那天,向芙盏主动约他出来,他满怀欣喜地赴约,得到的却是一句——“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从那以后,他如她所愿,没再踏入港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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