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安时通常在10点趿着拖鞋,慢悠悠地抱着猴子玩偶回到卧室,洗四十分钟的澡,然后睡觉。
打破别人的规律作息是不正确的——
但签了协议,那就要依照协议而来,他不会因为对方长的漂亮乖巧,就给予特权。
走到二楼,他抬手敲了敲安时的房门。
无人回应。
再次敲了敲门。
依然无人回应。
傅淮深轻轻皱起眉,想了想,旋转门把,向卧室看去——
明亮的白炽灯下,空无一人。
然而对面属于自己的房间却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他脚步一顿,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转动门把手,灯光明亮倾泄,浴室内传来嘀嘀咕咕的声响,他走过去,还未反应,浴室门被“唰”地从里拉开。
雾气喷涌而出,一双笔直光滑的腿最先映入眼帘。
再往上,是一个印着海绵宝宝的蓝色平角裤,和一节窄细雪白的腰肢。
图方便把衬衣卷吧卷吧卷到腰间的安时:“……”
傅淮深瞳孔微缩,欲言又止:“?”
安时眨着眼,吸气,探头:“……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会信吗?”
傅淮深:“……你都是这么低估别人的么?”
安时:“……”
两人对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安时把衣服放下,扣着手如实坦白:“其实我就是来看看热水器。”
傅淮深眯了眯眼:“那你怎么会一身湿?”
安时撸了一把头髮,露出光洁的额头,神情诚恳:“我喊了一声,‘请开热水’,它就浇了我一脸。”
傅淮深皱眉不语。安时悄悄看着他,终于按耐不住,向前一步,问出了自己心中疑问:“我冒昧的问一句,就是……你自己用,也要说请开热水吗?”
傅淮深看着他:“知道冒昧还问?”
安时:“……”
最后,在傅淮深的展示下,安时亲眼看着傅淮深修长的手指按了三次开始按钮,黑色显示屏屏幕出现一串文字,点击“热水”,水流便倾盆而下。
安时:“……”
怎么还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
傅淮深侧脸看他:“你房间没水了?”
安时点了点头,傅淮深蹙眉,“你怎么不喊马叔看一下?”
安时睁大双眼,漆黑的眸子看起来清澈无比:“因为他们都睡下了呀。”
傅淮深一愣。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但又不符合他长达二十七年的认知。
安时垂了垂眼,小声道:“别人睡了,再麻烦有点不好。”
傅淮深沉默了片刻:“那你就来我的房间?”
明明在签订协议时,答应了不擅自进入对方的房间,安时有些心虚:“因为其他房间的也没水。”
傅淮深漆黑的眼底暗潮涌动,却没再说什么,像是默许了这一解释。
安时试探:“那我先出去了?”
傅淮深看向他,白衬衫沾了水,变得半透明,贴着窄细的腰身蜿蜒向下,又勾勒出一点挺翘的弧度。
傅淮深目光一滞,偏过头去,从一旁拿了毛巾,走到安时身旁:“先擦一擦。”
安时接过,说了声谢谢,开始手忙脚乱地擦。
看了半晌,傅淮深眉头越皱越深,一把接过,然后在安时呆愣的目光中,轻柔地帮他擦起了头髮。
修长的手指穿过发缝,带来一点酥麻的痒意,安时起初还有些僵硬,后又逐渐习惯下来,被顺毛捋得很舒服,仰起脸,笑了笑,夸讚道:“你技术这么好呀。”
傅淮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触及到他脸颊上那个清浅的梨涡,微微一顿,意有所指:“擦头髮也手忙脚乱的人,也不多。”
安得了便宜,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声巴巴道:“我那是太紧张了。”
傅淮深不可置否,拿来吹风机,不到一分钟就帮他吹干了头髮。
摸着掌心下蓬松柔软的头髮,傅淮深指尖一滞,将一条崭新的浴巾递给安时:“去擦一擦。”
安时拿着浴巾,临出门,他想了想,又探头:“我真的是自己浴室没水了,你来看一眼吗?”
傅淮深跟着他进了房间。
安时迅速打开浴室门,然后站在一旁,“啪嗒”按开了开关。
安时:“我就说它是坏……”
“哗——————”
热水器欢快泼洒。
傅淮深眸色幽深,挑了下眉梢:“这就是……坏了?”
安时:“……”
他扭头,看着不顾他死活的热水器,悄悄竖起了不屈的中指。
“叛徒——”
-
穿好衣服下楼后,安时与傅淮深一起来到车边。
见到坐在驾驶位的林北,安时震惊了一下:“这个时间点还没下班吗?”
林北公事公办:“先生,我是您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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