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渃婳习惯性地踩点到教室。坐下来后发现身旁的位置一片空寂,显然位置上的主人还没到学校。
她有些疑惑,平日里萧燃这样的学霸很早就会到学校来刷题,今日预备铃都响了人还没到,属实罕见,让宋渃婳不得不在意。她问了问平常与他较为聊得来的同学,可他们皆默契地一问三不知。
直到班主任走进来,视线瞄到了那唯一空置的座位上,随口道:“萧燃同学发高烧生病了,今天请假。”说完,她将视线落回到白板上,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一整个上午下来,宋渃婳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明明是讨厌萧燃,很恼他才是,今天他没来,她理应觉得解脱,愉快。可那视线却总是往那空荡荡的座位上瞟去,脑中思绪也不断回想起他那皆是冷寂的家。那屋子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酒店,还是设备极差的那种,一点儿该有的烟火气都没有。
她回想起来,上次去的那个屋子好像只有一间房,那便说明他家中只有他一人在住,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死在家里。思及此,宋渃婳猛然一惊,连忙摇晃着脑袋将这些不该出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全给丢开。
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丝关心他的想法?!那个混蛋,要是死了就是在为民除害!
可脚与脑子似乎不在一个频率上,不然她怎么会走着走着就到了萧燃家楼下呢!宋渃婳看了看眼前高耸有些破败的公寓楼,那迈出离开步伐的脚步霍然一顿,又抬头看了一眼荒凉无人的楼道,终还是咬牙转身步履快速地往回走。
她抬起手在门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宋渃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加重力道拍了拍那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门板,发出更重的“砰砰”声。
半晌,宋渃婳才依稀听见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下一秒,大门被拉开,一脸睡眼惺忪模样的萧燃裸着上身半倚在门边,下半身套着一条长裤,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那敲门的人。
见宋渃婳站在门外,萧燃显然神色一怔,半眯着的双眼全然睁开,似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还死不了是吧。”门一开,宋渃婳首先看见的便是那线条分明的腹肌,脸不由自主一烫,视线飞快从他身上移开,脑子又生出了离开的念头。“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没死的话我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好似在见到萧燃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宋渃婳转身的那瞬,手腕蓦然被一只温度极烫的手给往后一拉,脚下踉跄,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被萧燃给拽进了屋子里头。她被他抵在门板上,滚热的身体压下,额头靠在她的肩上,双手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嗓音比平常更低、更沉。他似呢喃,又似神志不清时的一句胡言,“你又一次主动走进我的世界里了。”
她眉头微蹙,伸手欲推开面前男人。可他身子极重又烫,掌心一触,她脸颊也紧随着烧了起来。“萧、萧燃!”
闻见那熟悉骄纵的嗓音,萧燃好似猛地清醒般,定定地看向她,轻笑一声,原来不是幻觉啊。
他稍稍松开了些,可手上还是执拗地将人桎梏在怀中,唇角微勾,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大小姐这是对我上了心,特意来关心关心我?”
宋渃婳心尖一跳,矢口否认,“你有幻想症吧!”她瞳孔转了转,略有些底气不足,“本小姐是担心你死在家里没人知晓,到时候尸体发臭影响到隔壁邻居。”
萧燃低低一笑,比平常还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震得她心腔微麻。“那大小姐现在看见了?暂时还不需要收尸。”他往后退开两步,与她隔开了一点距离,担心传染她。“回去吧。”
那股热源霍然离开,那迎面袭来的凉意还是没能驱散掉脸上那微烫的温热,与往日爱耍流氓的他不同,他今天竟是规矩了许多。明明这该是好事才对,可宋渃婳心中竟是生出点点异样,好似在期待着什么那般。
她又是一惊,今天究竟怎么回事,是萧燃病了还是她有病,怎么好似不对劲的是自己啊!
宋渃婳脚步微动,欲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又见他脚步有些虚浮地往房间里走去。房门半掩,她依稀能看见里头空调温度开得极低,他似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降去身上的热度。可这样的方法不仅对降温毫无帮助,还会加深感冒,会让人烧得更严重。
脑海中又闪过他孤身一人跑进雨幕中的模样。总归萧燃是因为把伞给了她才淋雨感冒发烧,她照顾他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说服自己,把今天这点异样的情绪全归类为一时的同情。宋渃婳走上前去,阻止了他欲上床的动作,“你吃过药了没?”
萧燃显然是没想到宋渃婳还没走,他耷拉着眼皮,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嗓音也更慵懒了些。“不用,睡一觉就好。”
见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宋渃婳心头火突起,一把拿过随意扔在书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给关掉。“药呢?你家感冒药放哪?”
萧燃摆摆手,“没有那些玩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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