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相对而坐,莲花立马端了热乎乎的点心上来。殿里的花草都被暖着,盛开着,清香溢满整间屋子。
陆意浓放下茶盏,看着对面举止端庄的少女,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俞灵儿端着茶盏抬眼,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润得像是春天的泉眼,她开口:“意浓为何叹气?”
小姑娘拧着眉头,有些苦恼的眨眨眼:“公主殿下,我哥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凑过来,挽着少女的纤细的胳膊撒娇道:“整天就冷着一张脸,也不和我说笑了,天天泡在练武场里,我。。我有点担心他。”
陆应淮吗?好久没见到他了,自己也一直在宫中,说好的要感谢他也一直没有下文。陆意浓见俞灵儿陷入沉思,又开口道:“公主殿下,你愿意和我回家去看看哥哥吗?他。。他今心情也。特别不好!我特别想去陪他!”
“可以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似乎一心牵挂着家中的哥哥。俞灵儿心中不忍,“可以,但是要先征得母后的同意。”
不久之后,一辆低调的马车从皇宫内驶出,俞灵儿轻轻拉开车帘,路上人影憧憧,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自从回了京城,她还没有出来过呢。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京城晚上还是会有夜市的。”陆意浓凑过来,“如果公主想多玩一会的话,我让我哥哥带我们去夜市玩!”
俞灵儿笑眯眯的点点头,没有接话。从仅有的几次见面来看,陆应淮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呢。
没多久,陆家就到了。陆意浓就像是归巢的小鸟,一下车就拉着她往里跑,俞灵儿只好一边向出来迎接的仆人点头致歉,一边踉踉跄跄往前走。
“意浓!慢点!小心别摔倒了!”
“家里的路我熟的很!不会摔的!我们快去找我哥哥吧!”
练武场上,陆应淮捏着一杆长枪,腾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片银白的光幕,又轻盈落地,动作如行云流水。
远远的传来妹妹尖细的声音:“哥哥!我回来了!”
陆应淮目不斜视,不为所动。
“意浓!慢点!”
一道柔美的女声贯入耳中,他猛地一怔,差点握不住枪身,狭长的眼眸轻飘飘斜过一眼。
少女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白净不施粉黛的脸颊微微仰着,眼眸湿润,唇间一抹红无端勾人视线。
等俞灵儿喘着气停下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到场地边缘了。不远处,陆应淮甩着一杆乌金色的长枪,目光如炬,动作狠辣凶猛。
身形修长的少年狠狠握着长枪,心却跳得厉害。这个。。这个老土又没有礼数的的女人,为什么。。他已经足够努力,十几天没有再想起她了。
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她红着眼睛拎着沾血的裙子望着他,又或是不着一缕躺在他的床榻上,亦或是趴在他身上,白皙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每一天早上,床单都会湿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次,他铁青着脸将床单扒下来,膻腥的味道直冲鼻腔。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土幼稚的女人,像料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一样,轻松料理了他。陆应淮迫切的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他早起锻炼跑步,发泄掉年轻强壮身体多余的精力,每天早上却又面对着湿得一塌糊涂的床榻束手无策。
后来,当他听到父亲无奈的叹息,看到祖父抚摸着伯父牌位苍老的双手时,仿若大梦初醒一般,终于从那种谵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但是她又像一只飘渺的蝴蝶一般突然出现,就站在不远处,用她的拿手好戏——那双动人的眸子望着你,就像天上的风筝一般若即若离,将他耍得团团转。
陆应淮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愤怒,他分辨不清到底是对着俞灵儿还是对着自己,只知道,如果她再不离开,自己就又要陷入到可悲可怜的情形下去了。
于是,少年突然收枪,腰间的黑色腰带猎猎作响,他嚯得转身,手臂肌肉勃发,长枪如银龙出海,“铮”得一声,猛地扎在俞灵儿身前。
“啊!”她吓得倒退两步才站住脚,耳鸣阵阵,不远处传来陆意浓的叫声:“你疯了?!”
俞灵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枪,她吓得身子都软了,怯怯地抬眼看过去,陆应淮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俞灵儿低着头,有点委屈又有点无奈。陆意浓连忙跑过来握着她的手臂左看右看,关切地询问有没有伤到。
原本还打算当面道谢呢,现在看来,应该是没必要了。
“意。。意浓,我。。我来得,,不是时候,先。。先走了。。”俞灵儿嗓音有些抖,她被吓得没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去讨要说法,只想着立马回家。
“对不起啊。。我。。我哥他不这样的!他。。他今天定是吃错药了!”陆意浓急切地解释。
“我。。我送你回去。”
俞灵儿点点头,没再回头看陆应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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