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皇后去世之后,玄甲令也跟着消失了。
直到李寂起兵,玄甲令方才再度现世。
在得知玄甲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天京的时候,慕青就知道报仇的时机终于来了,她不惜以身犯险重回天京,并联系上曾经共事过的玄甲卫,一起想办法救出宁阳大长公主。
被尘封多年的真相,如今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太后竭力为自己辩解。
“就算太子李曙是被人诬陷的,又跟哀家有什么关系?哀家不过是一介妇人,常年深居后宫,对于朝中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慕青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书信。
“这是那位模仿太子李曙笔迹之人的临终自白,他在信里交代得清清楚楚,指使他模仿太子李曙笔迹的人,正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当今圣人的生父——李尧!”
太后厉声反驳:“不可能!他这是污蔑!”
宁阳大长公主讥诮道:“人都已经死了几十年,有必要特意留一封信污蔑你儿子吗?”
太后咬了咬牙:“既然笔迹是可以被模仿的,这说明你们手里的信件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模仿的,信是假的,你们在造谣!”
她说的话无不道理。
光凭这么几封信是无法给先帝定罪的。
众人的目光在太后和宁阳大长公主之间逡巡,似乎是在犹豫着该相信谁的话?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寂终于开口了。
“岳丈大人,帮个忙。”
忽然被点名的花定宗吓了一跳。
他磕磕巴巴地问道:“干、干什么?”
李寂将刀递过去:“帮我拿一下。”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花定宗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已经听话地伸出去,稳稳地接住了刀。
随后他便听到李寂说道。
“帮我看着他。”
花定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被他抓在手里的小皇帝,登时就被吓得双腿发软,疯狂摇头。
“不行不行!胁迫皇帝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
李寂笑了下:“你都已经帮我拿着刀了,咱们是一伙的了,你如果不帮我的话,回头李琼请算起来的话,你肯定难逃一劫。”
李琼分辨道:“你休要挑拨离间,忠安伯是朕的外祖父,朕绝不会对外祖父不利!”
李寂凉凉地问道。
“那你为何还要派遣忠安伯来跟我谈判?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在情急之下会直接杀了忠安伯吗?还是说,你原本就巴不得我杀了他,这样一来你还能给我扣一个残杀长辈的罪名?”
李琼竭力辩解:“他是你的岳丈,你不会杀他的!”
李寂:“你还是我的侄子呢,我照样能杀了你。”
李琼一噎。
李寂瞥了眼脸色煞白的花定宗,慢悠悠地说道。
“在李琼决定将你推出去当敲门砖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你的外祖父身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李琼大喊:“你别信他的我鬼话,他是在挑拨离间!”
花定宗看着手里握着的刀,良久方才开口。
“漫漫是你的小姨,她曾经救了你很多次,你非但不心怀感恩,还想要伤害她。”
李琼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试图挣扎,奈何李寂的手劲极大,将他的胳膊抓得死紧,令他无法挣脱桎梏。
他只能拚命地辩解:“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想要吓唬一下李寂而已!”
花定宗握紧刀柄:“我是不怎么聪明,但最起码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刚才你分明就是想要用残害漫漫的方法去逼迫摄政王妥协,你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下得去狠手,可见摄政王说得没错,你这个孩子靠不住。”
事到如今,在李琼和李寂之间,花定宗必须要选择一方。
李琼在明知敌军危险的情况下,还点名要让花定宗去跟敌军谈判。
而李寂却能为了保护漫漫,不惜放弃唾手可得的王权天下,孤身犯险入宫救人。
一个自私自利,一个重情重义。
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应该选一方。
更何况城外还横陈着五十万玄甲军。
哪怕李寂不幸死了,也还有李洵接替他的位置,只要李洵一声令下,就能带着玄甲军破城而入。
到时候小皇帝还不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于情于理,花定宗都觉得李寂这一方更靠谱。
李寂让花定宗帮忙看住小皇帝,但花定宗害怕小皇帝会跑了,便弯腰将左吉身上的腰带扯下来,作为绳索将小皇帝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为免小皇帝逃脱,花定宗还特意打了个死结。
李寂看得很是欣慰。
“脑子转得挺快啊!”
花定宗勉强挤出个笑容,讪讪地道:“多谢王爷夸奖。”
李寂将小皇帝往他那边一推。
花定宗手忙脚乱地抓住小皇子胳膊,将刀刃架在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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