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泉宫内,太后刚喝完药,正准备躺会儿。
最近因为叛乱的事情,她一直心神不安,再加上年岁大了,各种小毛病接踵而至。
太医令给她开了药,叮嘱她放宽心,莫要再忧思过重。
太后口头上应了,心里却很烦闷。
叛军都打到家门口了,如何能叫她不忧愁?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
“启禀太后娘娘,圣人被人给挟持了!”
太后被吓得一个激灵,腾地坐起来,急忙追问。
“什么叫被挟持了?皇帝在宫里待得好好的,怎么会被人给挟持了?羽林卫和夜枭卫呢?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小太监一路跑来,跑得气喘吁吁。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飞快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太后气急败坏,打骂李寂狗贼!
然则事已至此,再怎么骂人也没用了。
太后急匆匆地离开碧泉宫,乘坐轿撵前往正阳殿。
她心里着急,不断地催促大力太监快点,再快点。
等他们靠近正阳殿时,太后远远地就看到了殿前聚集了一大群人,看衣着就知道是羽林卫和夜枭卫的人。
在更远处的台阶上,还站着几个熟悉的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摄政王李寂,已经被他挟持的小皇帝李琼。
不只是太后,左右丞相和六部尚书也都闻讯赶了过来。
见到这么多大人物来了,羽林卫和夜枭卫自发地后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太后扶着嬷嬷的手,快步往前走。
“李寂,哀家命令你现在就放了皇帝!”
李寂纹丝不动,对太后的话恍若未觉。
见他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太后心里恼火得很,但碍于他手里拿着的刀,太后不敢当场发作出来,只能压着脾气继续说道。
“只要你能放了皇帝,哀家就能对你之前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
闻言,忠安伯花定宗顿时就高兴起来了。
他急忙对李寂说道。
“你快放了圣人吧,这样一来你和圣人都不会有事。”
对花定宗来说,李寂是他的女婿,李琼是他的外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希望任何一个出事。
大家都能好好的才是皆大欢喜。
李寂却是一笑,语气嘲弄:“你信她的鬼话?”
花定宗当然知道太后这话未必是真的,但他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她说的是真话呢?
花定宗讪讪地道:“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承诺,总不会食言而肥的吧。”
太后立刻说道:“对,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给哀家作证!”
在场所有人都紧盯着李寂,生怕他手下没个分寸伤了小皇帝。
李寂看了看太后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又看了看在场那些忐忑不安的官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神情变得莫测起来。
“难得今儿来了这么多人,正好,我这里有个陈年旧事需要跟你们谈一谈,还记得前朝的季皇后和太子李曙吗?”
左右丞相的神情立刻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两人都已经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季皇后和太子李曙的事情。
他们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后
此时太后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
她冷冷地道:“两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你提他们做什么?”
六部尚书之中,只有年纪最大的礼部尚书经历过太子李曙的案子,另外五人都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清楚其中详情,这会儿都不免有些茫然。
至于小皇帝李琼,更是连太子李曙的名字都没听说过,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寂缓缓地说道:“当年太子李曙遭人构陷,被判谋逆之罪,落得个身首异处、满门皆死的下场,就连他的生母季皇后也被迫在朝阳宫里焚火自尽,朝中被牵连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太后避开他那锐利的视线,高声道。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李寂:“我听说,你以前只是季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是你趁着皇帝醉酒的时候,主动爬上了皇帝的床,这才让皇帝将你抬举成了御女。”
谈及往事,太后的面子上挂不住,表情越发难看。
“你听谁胡说八道?哀家以前虽是以宫女的身份入宫,但哀家也是季家的女儿!论出身,哀家不比季皇后差多少!”
“那可就差太多了!”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立刻扭头,循声望去,见到一群皇室宗亲簇拥着宁阳大长公主正往这边走过来。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宁阳大长公主。
那些皇室宗亲看到李寂拿着刀挟持小皇帝,都被吓得不轻。
唯有宁阳大长公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镇定得出奇。
她在先帝的亲姑姑,历经三朝,身份尊荣,即便是太后也得对她礼让三分。
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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