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下雨,洗好澡的明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歪了歪头,床头柜上的夜光闹钟正幽幽地发着光,两点三十分。
她怎么会不了解明昀,明昀看着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但是下了决心之后就会固执得要命,八头牛都拉不回他要去撞南墙的头。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明昀秉持的观点却是:若有南墙,撞穿便是。
疯子。明月这样想着,叹了口气。
明昀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甚至谨慎到跟医生用邮件g0u通,就是为了防止她看到他的社交软件。明月肯定,就算是去他的房间里翻一遍,都不会翻到任何病历和检查报告。
只不过可能明昀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被发现的。
明月索x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
昏h的灯光映在明月的侧脸上,雨下得很大,敲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平时明月喜欢下雨,但是此刻听着雨声都让她觉得烦躁。
她0出手机,看着明昀给她发的信息。她在等他解释,但是三天过去了,明昀不是发些无关痛痒的话,就是一些日常的提醒。b如说让她记得吹头发这种事。
明月何尝不知道明昀是为了她才去做了结扎手术,她只是觉得这件事牵扯的问题太多了。才十几岁,明昀会不会以后后悔,或是说,如果两人的关系结束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她反感明昀的沉默。他们的关系已经远远不止兄妹,更是情人,是伴侣。他却瞒着她这么久,直到她b问,他仍不肯说几句自己的心里话。哪怕就是直言说,是因为想跟她一直在一起,或者是他们在一起不能够有孩子。明月不需要他说一些大道理,她只想听他讲实话。
但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似乎并不了解作为伴侣的他,他们也很少会用伴侣的身份与彼此对话。
这边的明昀也很忧虑,兄妹连心,他的情绪也很焦躁。
他其实好几次想要开口说,却又觉得不安。他并不想让明月因为这件事感到自责或愧疚,所以才一直瞒着她不讲。可能直到未来很多年后,提起孩子的问题,他才会提起结扎手术这个话题。
明昀从未想过明月担忧的的那些问题,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要跟她分开。
不会。问多少次,明昀的答案都是不会。
他十三岁就拒绝过少年班的邀请,他的父亲劝过他不止一次,不管劝他多少次,他的答案就是不去。直到今天,他都从没后悔过。
明昀从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只要这个决定出于当时的自己。自己选的路可能会辛苦,但一定不会错。
拒绝少年班是这样,选择明月也是这样。
明昀非常清晰地知道,他要明月,他只要明月。
一个人不肯张嘴问,一个人不肯主动说。两个人明明要命地在意对方,却y是拉扯着不肯罢休。
他拿出手机,两点三十分。算上去,已经是他们冷战的提前的200珠福利
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明昀一向是不会拖延的人,前一天听说了明月想回同州去给妈妈扫墓的事情,立刻就买了机票收拾行李,后一天就坐飞机去了同州。
同州与宜州不同,b起宜州的g热,同州的夏季是接连不断的y雨天。
母亲的离世是兄妹俩会刻意不提起的话题,搬到宁州后在没有再回来过。
他们俩回来只是跟姨妈打了个招呼,江家也礼貌x地派了人接他们和安排了住处,而舅舅和姨妈当然不会特意露面去亲自接待他们。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y雨天,细密的雨不断地落在车上。雨刷器把挡在玻璃上的雨划开,车里安静得过分。
明昀想要开口安慰明月,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也不清楚明月是否对母亲抱着与自己同样的态度和感情,他跟明月很相似,却也不同。
于是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山脚下。
司机把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礼貌地递给他们一把黑伞,并解释会在这里等到他们出来。
他们道谢后就打开了那把黑伞。
江家世代都埋在这座山上,他们的母亲也不例外。
明月和明昀都穿着一身黑衣,y郁的颜se好想要与惨淡的天se和景se融在一起。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和鞋子与台阶的碰撞声。
明月觉得这一路上的情绪控制得还不错,直到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
她一下子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失声哭了起来。明昀紧紧地抿着唇,也跪在了一旁,收起了伞。
明月对母亲的情绪很是复杂,她ai她,依赖她,却又对她无奈。
她理解不了为什么母亲固执于父亲,以至于郁郁而终。假设母亲还在,他们的生活也会是天翻地覆地不同。
明月无法解释跟明昀有超出兄妹的感情这件事到底好不好,但她却一直因为这件事不安和焦虑。
她不知道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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