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对……”方晟讷讷道。
于云复续道:“当然我也知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地方做行政首长权重位高,很实惠,也很能满足虚荣心。可在全球经济趋紧的恶劣形势下,以前那种太平官不复存在了,要能拉得出打得响,关键时刻发挥中流砥柱作用,小方,你认为你二叔行吗?都是自家人,说实话没事儿。”
方晟忍住笑道:“爸,一个强有力的副手也很重要,目前来看冉汉增还可以,是绵里有针的人物。”
“他是不错,可双江留不住他呀,年底傅老肯定要有动作,”于云复对官场动态了如指掌,“万一陈皎跟他搭档怎么办?遇到问题两个公子哥儿大眼瞪小眼?”
“卟!”
方晟终于忍俊不禁,然后道:“爸也不用过于悲观,二叔经历副申长、常务和申长历练,愈发找到感觉了;陈皎的强项是善于学习,在原山风评还不错,当然他本身也不想到双江,可能去东吴的概率比较大。”
于云复摆摆手:“不要太自信,今非昔比!还记得你那阵子跑得焦头烂额吗?所有人马都出动了,还不是最理想的结果!正厅如此,申部级要加个更字!这盘大棋是无数人参与博弈,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诉求无非那几个关键点,到时摆在台面上摊牌,胜负难料啊。”
经于云复这样正正反反一说,方晟的思想又动摇了:万一于道明配陈皎,对两人、对双江都是一场灾难!
“不过爸,我们能想到,最高层难道想不到?没准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最高层能知道那么多详情?有数据就看数据,没数据就看亮点,偏偏他俩表面文章还都做得不错,邪门了……”
于云复悻悻道。
说到这里方晟已不打算继续探讨下去,因为申部级以上哪是自己能干预?如于云复所说为谋求市委书记位子恨不得跑断腿,更体会到衙门深似海的滋味。
谁知于云复还有交代:“晚饭后再劝劝你二叔,从常务到申长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做人不要太贪心,主动退体面些,否则板子打在屁股上很疼的。”
“我……我试试吧,二叔态度很坚决呢。”方晟赔笑道。
于云复哼了一声:“坚决?那个姓牛的剃头匠摇身一变成了学校主任,我就不知道吗?叫他当心点!”
说罢拂袖而去!
方晟站在原地汗涔涔如被摄了魂,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到桌上写的四个大字:
清风徐来。
跑到于道明那儿一说,立即拍案而起,指着方晟喝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子,为讨好老丈人把你二叔的脸皮都撕破了!”
方晟简直欲哭无泪:“我真是里外不是人,二叔啊二叔,我对天发誓绝对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事儿!”
“你不说,我不说,云复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人家小牛……”于道明刹住口,小心翼翼朝院外扫了一眼,轻叱道,“不是你是谁?!”
“二叔,我觉得吧从当初有人举报您开始,老爷子就盯着这事儿。”
“后来你放了把火,又把她转移到梧湘绕了一大圈都没辙?我不信!肯定你小子做了文章!”于道明眼珠一转,“或者你把那个什么如玉甩了,她因爱生恨,却背后捅我一刀?”
方晟哭笑不得:“瞧您的想象力,安如玉还是在您手里提拔的,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呢。”
“感恩也是恩给你,我可沾不上边,”于道明出神地想了想,“好嘛,亲兄弟在关键时候还拿这个来要挟,太不够意思了!”
“不不是要挟,就顺便提了一句,其实他……他也是从关心爱护您的角度……”
于道明气呼呼坐到沙发上,道,“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被老爷子管,老爷子糊涂了他又来指手划脚,那边还压着个大哥,合着我在于家大院就是受气包!”
“二叔……”
“不用再劝我!”于道明怒容满面,“除非京都把我从申长位置上拿掉,如果组织上征求意见,我决心为双江经济建设作出应有的贡献!”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