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丝灯光都没有。两名汉子一个揪住鱼小婷,一个闷不作声在前面走。
几分钟后进了个院子,开门后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堂屋,这才开灯,原来是间简陋的办公室,两张式样陈旧的办公桌,旁边散落着饮水机、报纸栏等等。
推开右侧小门,待三人都进去后落下两道钢锁,再从里间小门拐到一个四五平米的小院子。
院子四面高墙,外面长着高大的乔木,将院墙遮得严严实实。院子一边角落堆着钳锅、染缸、砂轮等杂物,一边是垒得半米多高的鹅卵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熏眼的味道。鱼小婷正奇怪院子没有其它门,是不是就把自己关在这儿——墙虽有三米多高,却难不倒她。只见汉子在墙上一推,一扇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小门悄然打开,他带头侧身进去。
黑暗中穿过长长的巷道,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突然间汉子停住,“咝”,用打火机燃起油灯,灯光下只见三人处于一间地下室里,空间很大,约七八十平米,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沾满颜料的大缸,靠近门口有几麻袋各种颜色的泥土。
鱼小婷对古玩行当从无涉足,颇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不明白地下室里的物件做什么用。
大汉用力一推,鱼小婷顺势跄踉两三步半倚在大缸边,假装惊惧地看着他俩。
“老实交待市队还是省队,直接领导是谁?”左侧汉子喝问道。
鱼小婷一听就明白。
第一层意思卓强这伙人明里从事古玩买卖,暗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做贼心虚怀疑被警方盯上了。
第二层意思从省队到市队,这帮人都有内线,都能在一定程度下摆平,所以肆无忌惮问领导名字。
遂冷笑道:“我不会告诉你们谁是领导,反正……你们干的事儿自己心中有数!”
右侧汉子转转脖子,扭扭手腕,面无表情道:“狄哥,这娘儿们嘴挺硬,要不先教训一下?”
狄哥皱眉道:“你个钱四狗改不了吃屎,在女人身上栽多少回了还没收敛?”
“要不你先来?”
两个汉子同时目光灼灼瞅着鱼小婷,从胸一路看到腿,嘴里啧啧有声。
狄哥道:“哪个不开眼的警官,把这么如花似玉的俏娘儿们派来执行任务,这不是肉包子打狗……”
随即意识到把自己比喻成狗,赶紧转而道,“女警官,态度好点儿把该说的说了,大家和气生财,谁也不惹谁;不肯交待的话你就麻烦了,咱哥俩好一阵子没开荤,轮流上能把你折腾死,信不信?”
鱼小婷依旧平静,问道:“我要是不信呢?”
钱四暴喝道:“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大步上前,铁拳呼地横扫过去。
鱼小婷惊呼一声,右掌似乎挡了半下,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冲击下倒向狄哥那边。
对这位女警官,狄哥其实始终处于半信半疑的警觉中。他觉得她太镇静了,不是那种一无所知的茫然,而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从刚才威胁到让钱四先动手都是试探,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当见钱四铁拳之下她抵挡不住半招时,终于放下心来。
“来,到哥哥怀里……”他大笑着张臂迎上前。
鱼小婷果真来不及收势,团身跌入他怀里。狄哥赶紧要搂,猛地胸腹间一阵剧痛,全身顿时象被抽空似的,软绵绵倒地。
触到地面瞬间,狄哥才看到从胸口到腹部被划开道大口子,血水、肠子什么的都流了出来!
“我操……”狄哥哪经历过这种场面,禁不住昏死过去。
由于鱼小婷挡在中间,钱四没看到这骇人的一幕,只奇怪狄哥为何没怎么动静就被放倒,遂咆哮着挥舞拳头冲过来。
鱼小婷错身避过,反掌直捣对方心窝;钱四右手横推,准备打开中路以单腿攻击,一下子竟没推动!
此时钱四已瞥见躺在血泊之中的同伙,既心惊于这个女人手段狠辣,又暗慑于她强劲实力,须知狄哥在他们当中身手数一数二,即便疏忽大意,眨眼间被打成这样也匪夷所思。
他飞快地向后退了半步,双臂架成十字硬生生挡了鱼小婷七八下连环飞踢,震得嘴里满是苦水,全身骨架快松了。
于是再退两步,已做好边打边撤的准备。地下室附近有机关,他想抢先出去发动机关困住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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