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痛风几个老毛病,跟它们作战几十年了,早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今天是方市长上任新一天,没打扰您吧?”
“没有没有,刚开完会到了房间。”
方晟这是暗示目前处于私密空间,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房建军心领神会,先叹了口气,然后道:“说来不好意思啊,有件事想麻烦方市长。我的姨表弟是鄞洲县文广局局长,叫高健林,六个月前刚宣为副处级,今晚接待市文广局领导……”
说到这儿方晟明白了,失笑道:“他也在浴城被活捉了?”
“有辱家门啊,好歹也是潇南艺术学院高材生,钢琴特级教师,接待领导犯得着去那种鬼地方吗?”房建军痛心疾首,“他比我小十一岁,在教育界口碑还算可以,之前听说您去主政还拜托我打声招呼,这下倒好,先帮他擦屁股了!方市长,您看这事儿……”
换别人肯定没有商量余地,可房建军不同,毕竟是昔日共同对抗费约的战友,方晟还真拉不下脸来。
沉吟片刻,方晟道:“今晚的突击行动虽说没公布名单,但26个处级干部是明摆的,到时公布处理结果少1个就有人咬,让我想想……”
“给方市长添麻烦了,”房建军不安地说,“我知道您是想先声夺人,整顿领导干部不正之风……”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咱俩关系非同寻常呐。这样吧,把他调离现职岗位冷处理段时间,过阵子等风声平息再启用,调职也是党内处理处分的一种方式嘛。”
“您打算让他去哪儿?”
“市文广局离退休干部处,副处级调研员。”
从手握实权的县文广局一把手调到专门为离退休干部服务的部门,还不是实职领导,表面看的确是一种惩罚。但房建军明白,方晟是在保护高健林,一是把奋斗多年得来的副处级保住了,二是远离舆论漩涡,为今后重新任用铺好道路。
“谢谢方市长,谢谢您一片苦心,我替姨表弟保证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决不辜负方市长的期望!”房建军一迭声谢道。
刚通完电话,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吴郁明打来的。
“还没休息吧?听说今晚把市直机关头头们吓得够呛?”吴郁明笑道。
方晟道:“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越喜欢喝酒洗澡,要放到潇南,下班后一心一意赶回家休息放松,京都也是这样吧?”
“京都环境特殊,不敢放肆嘛。方市长,我可要拖你的后腿了……”
方晟一惊:“哦?”
“今晚抓的26个处级干部,其中有个叫毛箭,市农工部副部长,正处待遇,唉,他叔叔是舟顿纪委书记毛三敬……”
“噢,是吴书记在舟顿的搭档。”
“亲密战友,”吴郁明道,“我在舟顿整了不少领导干部,很多时候单靠行政手段行不通,必须倚仗纪委支持。纪委那一块你懂的,直接听命于市委书记,可以理你也可以不理你,毛三敬还算客气,基本上凡是我的请求都答应,工作起来顺畅多了。坦率说整个双江,这种事能让我出面说情的不超过三个,毛三敬偏偏是其中一个,所以不得不打电话了。”
方晟深为理解,正如刚才房建军说情一样,领导干部并非生活在真空,谁都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很多时候你想洁身自好都不行。
“书记亲自出面还有什么问题?”方晟笑道,“我想办法调整下方案,既要堵住外界的非议,也要台面说得过去……”
“好好好,你斟酌下就行,谢了。”吴郁明不想跟他探讨惩处这批领导干部的细节,那不是市委书记考虑的问题,很快挂掉电话。
晚上电话没完没了,之后又接到来自各方面的说情电话,均被方晟回拒。临睡前为避免打扰,方晟准备关机,就在手指按下去时铃声又响起。
是爱妮娅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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