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尧敲门后进入病房,鱼小婷正半倚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恢复得怎样?”
“还行,医生不让我动,我可是每天保持三四个小时运动量,现在浑身酸痛,难受得要命。”鱼小婷笑道。
赵尧尧坐到病床边,盯着对方眼睛道:“你有孩子?”
这个问题令人猝不及防,但鱼小婷经过特殊而专业的培训,早已修得刀枪不入,淡淡地反问:“谁告诉你的?白翎?”
“你别管是谁,只要回答有或没有。”
“有,是女儿。”
“父亲是谁?”
鱼小婷道:“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为什么拒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赵尧尧说得直率而坦白。
“这可不是交换条件,如果你为救我感到后悔,不妨把命收回去。”说罢鱼小婷手里魔术般地多了柄飞刀,缓缓递过去。
赵尧尧吃惊地瞪大眼,根本不知道飞刀从哪儿冒出来的,隔了会儿道:“不,你对方晟有救命之恩,我救你是应该的。”
鱼小婷莞尔一笑,手掌略为翻转,飞刀又奇迹般地不见了。
“那是我的隐私,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讨论这个,抱歉。”
“可如果孩子的父亲是方晟呢?”赵尧尧轻轻说。
鱼小婷没料到她居然直言不讳说出真相,当即愣住,竟不知怎么回答。
“白翎把后果说得很严重,我理解,这是国家行为,当体制下定决心抓捕一个人的时候,你躲不了多久的,”赵尧尧道,“我所担心的是,女儿怎么办?这期间国内谁照顾她?万一你出事谁负责她一辈子?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空气凝固,半晌鱼小婷流下大滴大滴眼泪。
“是的,刚踏入香港这块土地我就后悔了,我不该来的,这是九死一生的行动,我可以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任何人,就是不能对不起女儿……”
赵尧尧静静看着对方,此刻,是不是方晟的女儿已不重要,让两人心灵相通的是共同的母性。
“白翎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我,没事的,我会保护好女儿的安全,必要时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赵尧尧握住她冰凉的手:“你觉得香港怎么样?把女儿交给我吧,我有个女儿在身边,不介意再多一个。”
鱼小婷讶然:“你……真这么想?”
“不管她父亲是谁,今后我就是她妈妈,你信任我吗?”
“你有颗菩萨心肠……”鱼小婷道。
“不,还是因为方晟,”赵尧尧淡淡道,“你同意了?”
鱼小婷闭上眼睛沉思良久,慢慢道:“等几年吧,我要给女儿一个充满母爱的童年……”
赵尧尧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还想回内地?白翎既然知道你来香港,早不可能让你顺利回去,恐怕早就张好大网等着。先在香港避过风头吧,我可以替你办好护照,一旦嗅到危险气息立即转移。但女儿不能跟你东躲西藏,得留在我身边。”
不用赵尧尧多解释,就凭白翎电话打到香港,鱼小婷就明白自己后路已断,倘若执意要杀回双江,势必得付出高昂的代价。换在以前根本不算事儿,如今不同,越越占据了她整个心灵。
“让我……想会儿……”
鱼小婷变得虚弱无比,目光呆滞而沉重。赵尧尧知她此时的心情,悄悄起身离去。
三周后,有个叫王安的香港人,不,准确地说他是广东人,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香港工作。王安请了十天探亲假,回广州后陪爱人到内地省份旅游,第一站便是三相省黩灵市,游山玩水两天后,悄悄来到榆河县城。那边早有人守候在车站,出示信物和暗号后,王安接过熟睡正酣的越越,夫妻俩当天赶到三相市乘坐晚班高铁回广州。第二天早上夫妻俩抱着越越过境,行了不远上车,车里是等待已久的赵尧尧。
“越越,我是尧尧妈妈。”赵尧尧吻了吻小丫头秀美的额头。
越越懵懂地醒来,迷迷糊糊发现环境变了,人也变了,当即皱着眉心大哭起来……
又隔了两天,爱妮娅二姐一家离开榆河县城,辗转来到三相机场。等了六七个小时后,爱妮娅小妹妹全家风尘赴赴下了飞机,两家人在机场洒泪拥抱,有说有笑。团聚了两个多小时,爱妮娅二姐全家登上去香港的航班,从香港转机去德国慕尼黑,而小妹一家则住入二姐在榆河县城的房子。
一切天衣无缝,不知不觉中完成了Phoebe的身份大腾挪。
银山市红河经济开发区,下午。
方晟和鲁荣等四位副主任陪同许玉贤为首的常委们视察开发区企业落户情况,这是方晟上任后大多数常委们首次来到红河。徐璃、姜姝去年已看过心中有数,茅少峰和郝常勤等惊喜不已,连说不得了,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方常委把开发区建设得如此辉煌,要大力宣传,一定要宣传。方晟沉稳地说都是在市委领导下取得的成绩,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他们越夸得厉害,邵卫平脸色越难看。当初他从红河离任时是什么状况,常委们大都心中有数,当时可以说是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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