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一旦迈过去会产生不可测风险,因此只能当作美好的幻想。
第二天清晨苏兆荣特意过来陪两人吃早饭,然后握手作别,目送吉普车消失在视野里。
驶入银山市地界,方晟关照白翎先拐到红河经济开发区——在前呼后涌大小官员陪同视察前,以普通老百姓角度观察一下,对于今后开展工作很有帮助。
车子在绕城高速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按照导航拐入一条双向六车道的省标路,迎面而来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挺拔高大的树木,还有新颖别致的太阳能路灯、画面宏大的广告牌。
“哇,不愧是经济发达地区,比梧湘先进不止两个等级!”白翎惊喜地说。
方晟道:“每个地级市的经济开发区都是经济发展排头兵,基础建设从零开始,肯定符合最新潮流……”
话没说完,前面宽敞平坦的水泥路轧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绿化带也没有了,道路两侧树木高的高,矮的矮,再往前驶干脆是大片荒芜的田野,远处偶尔有几道围墙,一看便是光圈地没有实质行动的假投资。
白翎瞟了方晟一眼,慢吞吞道:“看起来……你的新地盘不怎么样啊。”
方晟苦笑:“有个冷笑话,每次我工作变动后爱妮娅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面临很大的挑战’,这回恐怕又……”
手机响了,恰好是爱妮娅打来的,接通后直截了当道:
“你面临很大的挑战……”
白翎卟哧一笑,低声道:“你象她肚里的蛔虫。”
爱妮娅敏感地听到笑声,问:“你和白翎在一起?已经到银山报到吗?”
“如你所说,情况似乎不乐观……”方晟如实讲述了一路看到的景象。
“关于红河经济开发区,待会儿许玉贤肯定要详细交底,不再赘言。我要说的是人事方面,”爱妮娅道,“知道吗,自从你的前任牛德贵主任被双规并判了六年徒刑后,这个位置已空悬十四个月!”
“噢,你不会告诉我红河与顺坝一样存在恶势力,没人敢来吧?”
“台面上打打杀杀其实好对付,你拥有一批能打仗、打胜仗的女兵呢,”爱妮娅刺了他一句,转而说,“历史上越靠近权力中心的地方,官场争斗越激烈,银山也是如此,而红河要加个‘更’字。主任位置空悬十四个月,是因为各方力量竞争达到白热化,许玉贤初来乍到摸不清深浅,不肯推荐候选人,把烫手山芋扔给省委组织部,一拖再拖,让你捡个大便宜。”
“或许不是便宜。”
“以你的背景、人脉和从政经历应该能压得住阵脚,但这回挑战来自省城,具体说就是官二代!”
方晟疑惑道:“省城的官二代跑到红河干嘛?”
因为白翎在旁边,爱妮娅不便多说,简洁地说:“我先这么一说,你大致有个数就行,等报到后摸清情况,抽空到我这儿坐坐。”说完便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方晟喃喃道:“官二代……”边说边瞥了白翎一眼。
白翎笑道:“别看我,我是官三代。”
“倒也是,不清楚爱妮娅定义的官二代包括哪些范围……”
说话间车子在经济开发区里兜了一圈,只有中心位置矗立的办公楼象模象样,基本没有上规模的企业,办公楼附近几条主干道两边冷冷清清,散布了几家快捷酒店和小饭馆,此外全是歪歪斜斜的围墙,里面长满一人多高的野草。
白翎是直性子,说出方晟的心声:“这哪象副厅级经济开发区?还不如黄海县三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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