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的爱将,上回黄有国试图搬掉朱正阳,方晟不惜闯到韩书记办公室,因此刚才的话不过是强调问题严重性,让方晟知道自己卖了交情。
两次破格提拔手续都是黄秋操办的,他比黄海县任何领导都看好方晟的前程。否则根本不会特意把方晟叫到组织部单独谈话,手里的材料可以直接移交纪委,也是正常程序。
遂微笑道:“方镇长既然这么说,我就勉力支持吧,三天,说好了三天。”
方晟起身与黄秋握手,笑容间尽在不言中。
他没有开回三滩镇,而是直接去了朱正阳所在的搬迁现场,将他叫到僻静无人处,突然指着朱正阳骂道:
“他妈的,我这就送你回家收拾行李,做好坐牢准备!”
“什么?你别吓我。!”朱正阳以为他开玩笑。
“你搞杜雅珍的事组织部已形成材料,明天移交纪委!”
朱正阳脸色煞白,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脸说:“真是纸包不住火,到底被人发现了……”
方晟恨铁不成钢地说:“当初跟你说什么了?我说有家室的人小心点,被抓到叫通奸,我们没结婚的则叫谈恋爱,性质不同!那句话你听进去没有?”
朱正阳呆呆地说:“动辄几个星期不回家,又不象你有静气坐得住,晚上闲着也是闲着,跟她越走越近,越近越迷糊,一时糊涂就……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知道怎么办我还来找你?”方晟来回转圈,转了二十多圈突然停下来问,“多少人知道你俩的事?”
朱正阳脑子一片混乱,费劲地想了许久,道:“我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知,每次都是所有宿舍熄灯后才悄悄……没想到……”
方晟抓住要害:“就是说如果你俩嘴紧,理论上应该没人知道?”
“白天我们不在一起工作,即使晚上打牌也没人别人面前表现得亲密,理论上确实……可到底……”
方晟立即打电话给楚中林,了解当天参与谈话人员名单,然后一个个报给朱正阳,问:
“你觉得八个人当中哪两个最有可能知道?”
朱正阳苦恼地说:“这些人跟她都不在一个办公室,也跟我没接触机会,怎么会知道?见鬼了!”
方晟念如电闪,大脑高速运转,良久沉声道:“我想通了。”
“什么原因?”
“杜雅珍是侯明带到三滩镇的,还记得我提醒过,是侯明弄来的女人,多少注意点儿,别没吃到羊肉惹一身膻!”
“你是说过,可跟这事有关系吗?”朱正阳迷惑道。
方晟骂道:“你脑袋真成浆糊了!既然你俩做得那么小心,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为什么谈了八个竟然两个知道?很明显就是杜雅珍故意放的风!”
“啊!这个婆娘害死我了!”朱正阳叫苦不迭。
“再想想杜雅珍为什么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承认这种事?很明显背后站着侯明,他带她到三滩镇原本就为了掀风作浪!”
说到这里方晟不由佩服赵尧尧的高度敏感,从踏入宿舍闻到香水一刻就决定买洗衣机,杜绝杜雅珍晚上敲门的机会,大概出于无奈,杜雅珍只好转而引诱朱正阳。
他觉得赵尧尧时时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不单杜雅珍的事,之前巧遇省领导、组织救援杰姆,都有她在身边。方晟没有迷信思想,但相信冥冥中的运气,赵尧尧就是命中的福星。
“妈的我是中了美人计,呸,她压根不能算美人,”朱正阳跟所有犯下错误的男人一样分寸大乱,“接下来咋办?我赶紧回城托人打招呼,争取把事情压下来,至少不能移交纪委……”
“省省吧,白纸黑字写在那里,哪个敢帮忙?”方晟又开始来回转圈,转到第三十圈眼睛一亮,招手道,“快,跟我回三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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