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舞台剧今天才被尚清在班委小会里否决了。
计划中道崩殂,岑有路崩溃地把头发抓成鸡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尚清!!!”
她一把抓住床头那只棕色的绒毛小狗,在它简单的豆豆眼里,看出了同尚清如出一辙的挑衅笑意。便泄愤似的狠狠在绒毛小狗脸上砸了几拳,将它凹进去的脑袋死死勒在臂弯里。
“受死吧!”岑有鹭怒吼。
在床上折腾一番,她就这么搂着绒毛小狗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关严实的窗户呼啸着往少女的房间里灌进冷风,银色的月华勾勒出一个立体的轮廓,防蚊的纱帐簌簌抖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纱帐细小的孔眼钻了进去,一路滑进她的梦中,那是一场关于春天的梦。
睡熟的岑有鹭哆嗦了下,裹紧了被子,淡粉的唇瓣咂巴一下,在梦中还不忘含含糊糊地谴责那个扰她好梦的罪魁祸首。
“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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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清醒的下一秒,岑有鹭又回到今天让她受够了气的会议室里。
白色桌椅三三两两凌乱地摆放,和她下午开会时的布置一模一样,只是原本坐在上面的人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一片诡异的空荡……
只有另一个人例外。
“尚清?!”
岑有鹭一脸震惊,对于自己梦到了他这件事完全无法接受——这也太晦气了!
然而与她的略微惊讶相比,梦里的尚清反应就大多了。
他还是穿着分别时的灰衣黑裤,原本只是懒散窝在座位上。直到看见突然出现的岑有鹭,像是遇见鬼一样猛地跳起来,吓得岑有鹭都跟着一抖。
尚清裹在休闲裤下的小腿没轻没重撞倒自己的座椅,又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地带倒身后一大片。
一片轰然,高瘦的少年站在杂乱中,沉默地重重看了岑有鹭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靠,怎么又……”他面无表情地又撇了她一下,眼神在岑有鹭宽松的睡衣领口处露出的雪白锁骨飞速扫过,叹口气,“真是畜生。”
梦里的尚清温和很多,却也莫名其妙很多。
他自言自语地表演完独角戏,根本没有和岑有鹭互动的想法。撑着桌角轻松一跃,翻过横七竖八的桌椅就要往会议室外走去,动作快得像是在逃难。
动作快过头脑,在她脑子转过弯之前,手已经条件反射地迅速拽住了他飘扬的衣角。
如果岑有鹭去做基因检测,一定能在某段基因序列中找到“万事都要和尚清做对”九个大字。
少年有感回头,剑眉压得很低,面容逆着光晦暗不清,只有一双瞳孔幽幽地泛着光,像是头盯上猎物的狼。
明明一句重话都没说,却让岑有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但要是岑有鹭能被这点气势吓退,她就白得“公主”的诨名了。
岑有鹭瞪大眼睛,努力显出自己的威严,手指攥得更紧,将尚清的领口往下拽出一大截,露出小半个微鼓的胸膛。
“我让你走了吗?”公主逼视他,诘问道。
原本如临大敌的尚清听到往常他最不喜的语气后竟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摊开手,朝岑有鹭扬了扬眉,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
梦里的他真的好说话得多。
既然如此,事业批岑有鹭决定,不如顺水推舟,用梦里好说话的尚清提前练习一下话术,争取明天舌战群儒,一举拿下舞台剧的节目许可。
“我提议艺术节班级表演舞台剧,你为什么反对?”
尚清没想到她在梦里也要纠结这个,愣了一下,“舞台剧只用得到几个演员,剩下的人怎么办?”
“道具组、灯光组、音效组……”岑有鹭对她睡前的安排如数家珍,“又不是所有人都想上台表演,我们要尊重个人意愿。”
“其他就算了,道具组是不是太扯了点?你们又不是专业的,美工刀裁纸都能切到手的人,抡起锤子斧头来,手指头还能有剩的?”
美工刀切手的小天才正是岑有鹭本人。
什么温和、好说话都是骗人的。尚清就算在梦里,都有三句之内对她过往所有蠢事引经据典、大加嘲讽的本事。
看她气得噎住,尚清好笑地拍了拍岑有鹭的额头,似乎要把她敲醒,“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放弃幻想,好吗?”
岑有鹭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她垫了垫脚,头顶几乎和尚清高挺的眉骨齐平,显得气势足了些。
“我做不了道具还有别人能做,你不能假设每个人都和……和我一样手笨。”
“好啊,那你就去班上做个调查,看看有多少人愿意加入道具组。”
戳到岑有鹭的痛点,见她沉默,尚清还悠哉悠哉补刀,“要尊重个人意愿啊,公主。”
听见他含着笑意尾音上扬的语调,岑有鹭立刻炸锅。
她猛地揪住尚清的衣领往下拉,将人拽得被迫弯腰,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近得连彼此呼吸间喷洒的热气都能感知到。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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