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雨中,顺着空气流进肺腑。
傅声一路上一言不发,身上冰冷的疏离感让蓝昼觉得他们和普通的陌生人别无二异。
蓝昼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却又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蓝昼低着头,看着路上的水流,朝前走着。
直到他手腕上猛然传来一股力道。
“你的车到了。”
蓝昼恍惚了下, 停下脚步。
手上那股力道并没有停留很久,就从腕间消失,蓝昼和傅声错位而站。雨水顺着伞沿滚落, 蓝昼抿着唇,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 身后的人存在感太强, 隔着不远的空间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无形的压迫感和疏离感。
正是因为从前感受过这个人的温柔, 所以面对他的冰冷才最让人崩溃。
蓝昼伸手拉开车门,黑色的伞朝他倾斜。
“傅---”
声音被打断,傅声撑伞立在雨中,接通了电话。
蓝昼的声音卡在口中,嘴巴张开又合上。
傅声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眉眼淡漠,看蓝昼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眉头微微蹙了下。
“坐进去。”傅声冷声道。
蓝昼手抖了下,低头拉开了车门。
车门被关上, 傅声朝车内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朝宿舍方向走去,一个多余的词汇和眼神都没有留下。
蓝昼怔怔地坐在车里, 透过挡风玻璃上起伏滚动的水流看着被水晕开的背影,一时呆住了。
车厢里都是下雨的阴冷和潮气, 等蓝昼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已经磨着左手的手腕, 磨得泛红吃痛了。
蓝昼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 愤恨?不爽?难受?
通通都来自傅声的冷漠。
图书馆推过来药瓶就撤回的手, 雨中一触即分的碰触,毫不留恋的转身。傅声是真的不想和他有一丁点的接触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蓝昼神情复杂, 但更多的则是愤怒难受。
傅声凭什么能轻轻松松抽身?凭什么留他一个人陷在分开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不是说喜欢他吗?现在是全忘了吗?
“骗子。”
“——傅声。”
蓝昼盯着那甚至连脚步速度都没有变过的人,第一次产生了委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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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蓝昼都没有在图书馆碰到傅声,因此论文的进度非常快。又因为抗着学习压力,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回家倒头就睡,梦里又都是光怪陆离的幻觉和飞机一次次启航的画面,蓝昼透过舷窗,总能看到那晚傅声离去的背影,然后一次次从梦中惊醒,任身上的冷汗沾湿睡衣。
爱人之间莫过于有口难言,更何况又不是爱的喜欢。
蓝昼在深夜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傅声的冷漠在兑现,而喜欢只是喜欢,是一种随时都会替代的感觉。
他只是对傅声的遗忘感到不甘,对傅声的体贴感到怀念,是人性本身的劣根性,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感情。
他走了,碰见新的人,就会遗忘的一干二净。
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稿、二稿,查重。
压力和精神病,谎言和自我说服,都让蓝昼的精神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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