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蓝昼在地上捡起浴袍批在身上,然后观察着四周的景物。
这不是在家里,是陌生的地方,桌子上放着药盒和水杯,沙发上放着一床迭好的被子,床上很乱,另一隻枕头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蓝昼有些记不清都发生了什么,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像是来到了死寂的黄昏日落,连代表意识的风都是静止的。
感受不到生的活力,只有静止丧失欲望的人。蓝昼从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陈烨打了两个电话,傅声发信息问他有没有起床,徐萧问什么时候营业。
他面无表情看完之后,没有回復任何人。而是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下了楼。
退房的时候前台还给了他一把车钥匙,说是另一位先生留下的,蓝昼极低的说了声谢谢,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
蓝昼晚饭吃的没什么胃口,回到家把手机关机,直接扑倒在床上。
情绪来的太猛烈,又过于无法阻挡,那么蓝昼的睡眠时间就越长,第二天醒了之后,蓝昼才感觉精神好了一点。
他给手机充上电,先给陈烨打了个电话,陈烨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蓝昼处在发病期,简单交代了几句,让蓝昼好好休息,蓝昼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蓝昼给傅声回了条信息,说回家了。
傅声回得很快,一个嗯字。
蓝昼没什么欲望,自然什么也不想做,酒吧那边就以最近忙的理由拒绝了。
今天下午还有课,他收拾了一下,带上了隻黑色的口罩了门。坐在后排安静地在平板上记笔记,下课铃一响,就拿着东西出了教室。
这两天一直下雨,c市湿冷湿冷,蓝昼穿了件黑色的风衣,依旧觉得凉。他动了动口罩,垂下眼睛往楼下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蓝昼停下脚步,拿出手机。
【傅声:抬头。】
浅蓝色眼睛终于舍得从地面移到空中,和站在三楼的人撞了个正着。
蓝昼站着没动,傅声挑了下眉。
蓝昼极缓地眨了下眼,朝傅声走了过去。
“还没好?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傅声看着周身没什么活力,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蒙了点灰的人,抬手又要探蓝昼的额头。
“我不烧了。”蓝昼的声音有些低,他抬眼看傅声,“就是有些累。”
蓝昼这么说,傅声就没再摸他的额头,两个人一起往楼下走。
蓝昼一言不发,双手插兜,傅声能明显感觉到蓝昼情绪的低落。
只是怎么会忽然低落?
两个人一路走到楼下,上课铃一打,楼道没什么人。转角处蓝昼抓住傅声的手腕,傅声低下头。
“怎么了?”
“抱一会儿。”蓝昼声音闷闷的,眼睛垂着不看傅声。
傅声什么也没问,伸手把蓝昼揽进怀里。
他身上很暖,隔着衣服传来阵阵热源,身上的气味有些苦,像是焚香,尾调又沾了点雪松的清冽,又冷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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