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达成友好共识,再稍微细聊几句,为了避免在一起待太久显得可疑,便愉快地告别。
舒合回去继续照看伤病号,路元清则往包厢的位置走,没走多远,就半路遇到吴箴特意派来迎她的男人,带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b起上一回那个水汽氤氲过的地方,这里要宽敞得多,也冰冷得多。
房间被隔成内外两间,连通的门敞着,能看见的地方里,除去外间有一张床和一只紧闭的立柜,便再没有半分生活痕迹,只有金属置物架林立,被各种说不上用途的杂物塞满。
连有人进门的动静,都没能引起吴箴的注意,他依然坐在里间的桌子旁边,借着立式手电的光,专心致志地捣鼓着什么。
路元清小心地绕过那堆置物架,走过去。
只见桌上堆着某种连根挖出的野草,和一些末世里很罕见的玻璃器皿,器皿大都盛着深深浅浅的绿se溶ye,看不出具t是什么东西。
而吴箴的面前,则摞着大堆稿纸,他正在上面进行某种推演,公式与图形极其复杂。
留意到路元清停在身边,吴箴放下笔,把刚写满的那张稿纸做个记号,也放在纸堆上,朝她无奈地笑:“现在用不了电脑,只能靠这样的笨办法做计算,让你见笑了。”
路元清随手拿起一叠翻了翻,见全都是些天书,又原样放回去,问道:“你找我来,具t有什么发现?”
她问得直截了当,吴箴也没有绕弯子,笃定地回答:“首先,关于异能的觉醒,已经有一个可以确定的条件。”
他站起身,把大堆稿纸抱到身后的置物架上,再从那堆野草中取出一株。
这株植物不过几十厘米长,既没有变异出进食器官,也不会诡异地蠕动,叶片纤细柔弱,还因为离开土壤而有点蔫,平凡得和许多文明时代随处可见的杂草一样。
但吴箴拿它的动作却相当谨慎,轻柔地捏住根系,放在空出来的桌面上,介绍道:“我之前就是喝过一杯滴入这种草的汁ye的酒,然后拥有了异能。
“于是,我用它在动物身上做过一些实验,也自己重新喝过更低浓度的草汁,可以确定它是一个新物种,平时无害,但汁ye和胃ye反应后,会迅速成为溶解内脏的剧毒。”
这说法,倒是和舒合之前提过的,吴箴曾经被科考团领导下毒的细节吻合。
只有异能者,才能靠着变异赋予的恢复力,在这种溶解面前保命。
想到这里,路元清脑内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假如吴箴当初没有恰好觉醒异能,就会在这种剧毒面前必si无疑,那……
“那我获得异能的时机,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吴箴缓声说出同样的疑问。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继续道,“遇到这种巧合的,不止我一个人,章队从军事机场逃命的时候,和头狼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这样。
“甚至,聚落最近来了几个新的异能者,他们全都有类似的经历。”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的引线,把盘亘在路元清心底的谜团全数燃尽,只剩下一些长久以来被忽视的细节,在灰烬中尤其醒目。
她两次人生里,贺少爷身上最大的差别,就是这一世,他被自己圈在身边,躲过被f栋那群人磋磨的命运。
周严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扔进f栋,当做怪物的口粮,打破他上一世不声不响随大流换来的安稳。
既然每个人获得异能时都有同样的巧合,那么,这种巧合就绝对不仅仅是巧合。
真正的si亡——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打开能力的钥匙。
“咔”
一声脆响,路元清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猛地按穿了底下的木头,用力之大,甚至向周围的桌面裂出几道短短的细纹。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呢喃着,脸上慢慢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冷笑。
这笑冷得像滴血的匕首,吴箴看在眼里,顿时没来由地一阵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觉得危险,想要退开几步,却又如同被天敌盯住的猎物,根本挪不动步伐。
路元清看都没看僵在原地的男人,ch0u回按穿桌面的那只手。
怪不得那间避难所里有那么多异能者。
怪不得要不计代价地搜罗幸存的普通人,却又在辛苦保护他们进入避难所后,莫名其妙地统一枪决。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末世降临以来,由于各种原因,si掉的人不计其数,拥有异能的人却寥寥无几。
除去部分人尸骨无存,不能虚空复活之外,异能本身,想必也有概率问题,不是人人都有这种运气。
而上一世的那个避难所,就是在用无数人的x命,去堆其中有人能觉醒异能的机会。
像路元清这样的普通人,不过是那片x1饱了血的烂泥地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耗材而已!
直到她si的时候为止,还有无数从大小聚落里来,把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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