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流浃背,连忙阻拦道,「别砸了,就算你放我出去,有这么多人看着,又有宋氏口口声声污蔑,我们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关素衣冷静下来,颓然道,「师兄,是我连累你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叶繁会用如此阴毒的办法对付自己。
「谁连累谁还说不准呢!」似想到什么,齐豫苦笑摆手。
两人相对而坐,目露绝望,偏在此时,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看来二位很需要帮助?」
齐豫吓了一跳,关素衣却目露精光,绕到内间一看,果见圣元帝正端着一杯热茶,老神在在地坐在软椅中。
「您什么时候来的?」关素衣没敢叫破对方身份,急忙走过去跪下,「求您救救师兄。」除非师兄会飞天遁地,能平白从屋里消失,否则今天这身污秽绝对洗不清。但师兄只是凡人,哪来那样神鬼莫测的武功?但这人就不一样了,在魏国,恐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救走了他,你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圣元帝放下茶杯,轻轻叩击桌面,「今日这个局早在两月前就已布好。你以为下手的人是叶繁?错了,是你那个好继女。她察觉到赵陆离对你态度和缓,唯恐你诞下嫡子,威胁到赵望舒的地位,早已起了心思想把你除掉。你往日曾抄录过一本《诗经》,里面的许多情诗被你的丫鬟明芳收集起来,交予赵纯熙,赵纯熙又将它送给叶繁,然后略微提点几句,叶繁便入了套,收买了宋氏,要置你于死地。她们有备而来,哪怕你放走齐豫,只要宋氏掏出那些情诗,力证你二人私相授受,这满身污秽你们照样洗不掉。」
「此事不在于你们能不能出了这个屋子,而在于赵陆离会不会信你们。」他俯身,盯着关素衣浸透泪水的眼眸,一字一句问道,「你敢赌赵陆离的心吗?赌他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前维护你,为你挡下所有攻讦?」
关素衣摇头,泪水终于大滴大滴地往下落。齐豫也眼眶通红,面露悲愤。
圣元帝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珠,继续道,「赵陆离待你如何,满燕京的人都清楚。他若得知此事,不出两日你就会身染恶疾,末了送去外地疗养,几年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连个安葬的墓穴都没有。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还有更惨烈的,或是沉塘,或是骑木驴,甚至于连你的家人也会受到他的报復。」
听到最后一句,关素衣才颤抖起来,膝行两步,哑声问道,「您今日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有所图的。您要怎样才肯答应救我们?」她不傻,故而早就觉出这人对自己越来越炽热的感情。但对方隻字未提,她也不能揭穿,只希望赵陆离回来后,碍于纲常伦理,他能慢慢冷静,继而忘却。
但世事无常,不等他遗忘这份绮念,叶繁和赵纯熙便出手了。她目下已经入套,等于半隻脚踏进了鬼门关,往后的出路正如他之前所言,唯有死路一条。这便罢了,她最害怕的还是连累家人,祖父若是听说此事,刚转好的身体会不会垮掉?父亲和母亲又会遭受怎样的折辱?其结果她根本不敢去想。所以无论这人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他能解开这个死局,她都得答应。
圣元帝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才掏出手绢,慢慢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嗓音前所未有地温柔,「既然她们非要抓奸,那就让朕来当这个姦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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