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于是夸讚道,「你这性子倒是挺刚强,不错。这是你兄弟,名唤小哥儿,日后你叫大郎,明白吗?」
听见主人唤自己名讳,鹩哥跳到他肩膀上,啄了啄他耳朵。
小猴子像是听懂了,衝圣元帝咧嘴。
白福莞尔,末了忧心忡忡地道,「陛下,方才盘婕妤听见小哥儿的话了,您看……」
「无碍,夫人很快就会嫁给朕,听见又能如何?」他拿起一粒谷米,诱哄道,「这句话必须好好学,学好了赏你果子吃。夫人嫁朕,夫人嫁朕……」
鹩哥从他左边肩膀蹦跶到右边肩膀,把这句话说得极为顺溜。
徐雅言怀揣着一个小布包回到家中,就见母亲正在打扫屋檐下的枯枝败叶,由于衣衫单薄,手指冻得通红,骨节部位已长出脓包,隐隐有溃烂的迹象。家中唯二的老仆正在后厨做饭,仅凭气味就能判断出今日的菜色十分简陋,怕又是稀粥与咸菜。
「言儿,拿到银子没有?」徐广志的夫人林氏急忙迎上来,眼底满是希冀。
徐雅言心中一痛,忙从布包里掏出两锭银子递过去,「拿到了,足有二十两,我花了五两给爹爹购置了文房四宝。最近他在着书,这些东西消耗得快。这个月我多抄两本书,下月就能给爹爹和大哥添置几套新衣裳,叫他们出门应酬的时候不至于堕了颜面。」
「一月两本已经够辛苦了,别再抄了,免得熬坏眼睛。你今年十八,原该论嫁,可咱家这光景,真是……」林氏把银两锁进钱匣,嘆息道,「也不知你爹爹怎么想的,原本能依附景郡王,谋一个好差事,最后反倒请辞归家,专心着书。如今咱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全靠你一个人撑着。你姐姐远嫁太原,听说过得也不好,常被夫家嫌弃咱们门第低微,是个拖累。你年纪大了,耽误不起,我心里愁得跟什么似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林氏捏着帕子一角,轻轻擦泪,不过一年光景,两鬓就生了许多白髮。
徐雅言倒是挺想得开,安慰道,「娘您不用替女儿操心,只要爹爹大作得成,宣扬开来,必会名满魏国,重塑声望。女儿届时再议婚,必然比现在风光千倍万倍。」
林氏忐忑道,「你给娘说句实话,你爹爹这回真能翻身?就凭一本书?」
「爹爹写的不是普通文章,而是将儒学典籍一一汇总、註释、解析。如今科举在即,有多少人请得起鸿儒为师?又有多少人出得起一月几两银子的束修?绝大多数学子拿到四书五经却无人帮忙解惑,全靠个人理解而已,上了考场焉能不憷?爹爹这套书一出,必被当世学子奉为宝典,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风靡魏国,摘得'天下师'之誉。」
「天下师?这么厉害?」林氏双目圆睁,心情激盪。
「那是自然。帝师算什么?天下师才堪配爹爹之才。」徐雅言目中满是傲然。
「哈哈哈,最懂爹爹的非言儿莫属!」徐广志拿着一卷书册走进内堂,身后跟着嫡长子,同样捧着厚厚一沓文稿。他在主位坐定,拍案道,「拿一坛好酒来,我今日定要畅饮一番。」
「看来爹爹的书稿已经顺利收尾了?」徐雅言大喜过望。
「紧赶慢赶,总算在科举之前完成,只需誊抄数份散播出去,便能飞快积累名望。我就不信凭我徐广志的大才,还不能在燕京权贵中拥有一席之地。之前是我想岔了,皇上信奉霸权,独断朝纲,若要在他麾下出头,不能依附任何势力,只能当纯臣。那么我就专心修书,用真才实学开闢一条通天之路。言儿的婚事不急,将来必有更好的选择。」
林氏唯唯应诺,徐雅言则兴奋道,「爹爹只管将手稿交予我,我便是不眠不休也给您誊抄出来!我与几家书肆的掌柜皆很熟络,请他们帮忙散播,速度定然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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