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那些手帕交还不得笑死?赵纯熙越想越心急,五臟六腑犹如火烧,难受得厉害。
她嘴里发苦,膝盖发软,抖抖索索地想给继母下跪,却被强烈的自尊心支撑着,不肯轻易认输。
关素衣并不稀罕赵家父女的致歉,淡声道,「我真心实意为侯府考虑,你们却从未把我当自家人看待,否则也不会在我大婚半月未满的时候纳妾,还忘了知会我一声。也罢,我干脆当个甩手掌柜,只一点你们得听我的,一月之后叶繁过门那天,明芳也得跟着过门,侯爷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我便回家,让我爹娘与你们谈。放眼燕京,唯有出身低贱又不懂礼数的商贾之家才会在迎娶新妇的同时纳妾,你们赵府既要效仿,我也不硬拦,爱怎样就怎样,爱谁谁。」
「夫人,我……」赵陆离这才惊觉纳妾不仅是自己的事,还是关家的事。倘若过个年,关素衣未曾有孕,他要纳妾谁也不会阻拦,但现在新婚不到半月就急急忙忙把叶家庶女弄进来,未免做的太难看,也等于打了关家脸面,难怪关素衣如此生气。
他悔之莫及,正想好好解释一番,却见对方一字一句冷淡开口,「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一家人,我也不会上赶着倒贴。我这人就是如此,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以真心换真心。日后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无需问我,除了中馈,我什么都不管。现在请你们出去!」
明兰立刻上前撵人,瞥见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恨不能拿起来抽这父女俩。
赵陆离心下焦急,却不知该如何圆场,只得狼狈后退,退至门边深深作揖,忏悔道,「夫人你消消气,切莫与我生分。明芳那事我同意,这个家自始至终都是你说了算,任何人也不能动摇你的地位。这次还是我的错,今后定不再犯,在怒气忽至前,我会让自己冷静思忖,再来与你好生商谈,你看这样如何?」
赵纯熙噙着泪开口,「母亲,我也知错了,您别不管我。我自幼失母,是姨母看着我长大,故而与她亲近了些,忘了您的感受。日后我会乖乖听您的话……」
关素衣摆手冷道,「无需多言,走吧。」
明兰接着撵人,「侯爷,大小姐,你们先走吧,小姐这会儿正难过,你们让她独个儿舔舔伤口。她那些话确实不大中听,但你们私底下好好琢磨,究竟是不是那个理儿?」边说边把人推出去,关了院门。
「终于清静了。」关素衣用指节敲击桌面,沉吟道,「该来的来了,该走的走了,好戏也该开锣了。」
「小姐,该走的是明芳,但叶家庶女哪里是该来的?倘若没有她,绝不会有目下这些糟心事。」明兰气得直翻白眼。
「她来了,这个家才热闹呢。」关素衣笑得十分轻快。
「热闹什么呀,么蛾子肯定不少。小姐,您真的打算让她抚养大小姐和大少爷吗?那可太好了,这两个人真难伺候,大少爷喜欢打人骂人,大小姐表面看着挺和气,但偶尔会露出特别阴森的目光,看着实在吓人。」明兰拍打胸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关素衣摇头,「我倒是想,但赵陆离绝不会同意,且看着吧。」她原就打算把这些人凑作堆,让他们自个儿玩去,但现在却不是好时机。她在等,等赵家人继续折腾,然后自己「心灰意冷、黯然离开」。届时,且看侯府能不能鼓瑟鼓琴,笙磬同音,能不能让本就「幸福无比」的生活开出一朵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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