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慢慢长好,但既然决定抱大腿,就要懂得抛弃矜持,表现诚意。他豪迈地挖了一大坨,往漠北君破了个洞的肾上堵,觉着差不多堵好了,再把漠北君翻过来,摆成双手合十的睡美人姿态,欣赏了一下脑内理想建模的完美脸庞,尚清华这才枕着双手睡在了床的外侧。
夏夜闷热,开着窗子也无一丝凉风。
辗转反侧半宿,好容易打了个盹儿,冷不防被人当臀一脚踹下了地。
尚清华险些被这一踹得吓破了胆。
连滚带爬惊魂未定钻到桌子下,扭头一看,漠北君直挺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蓝光亮得如同充电充过了头。
尚清华早就想好台词了,声情并茂,捶胸顿足道:「大王,您总算醒了——」
漠北君不为所动,冷冷看着他。
尚清华:「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对方不搭理他,尚清华也一点不觉得尴尬,自顾自道:「那个,咱们刚才在小路见过面的。我说我要追随您一生一世,做大王您的……」
漠北君打断他:「你抱着我作甚。」
「……贴心小棉袄……」尚清华怔了怔:「您说啥?我怎么您了?」
「你抱着我。」
恍然大悟,晴天霹雳。
这鬼天热得跟烤炉似的,偏偏漠北君体质阴寒,他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往清凉的那边靠,越靠越凉越舒服,怪不得做梦梦到一根大雪糕,幸福地四肢章鱼状齐齐缠上,边舔边流出了眼泪。
尚清华仔细窥看漠北君的脸和脖子,没有异样的水光,忍不住阿弥陀佛。
他小心翼翼道:「您身上冰冷,我怕您是不是要不行了,这才抱着您啊。」
漠北君闻言,嗤道:「蠢货。我天生如此,身体越冷越好。又不是人。」
尚清华一直察言观色,见他表情鬆动,立即笑逐颜开,正准备从桌子下钻出来,漠北君忽地恢復了冷冰冰的音容:「你敢再动试试。」
尚清华立刻不敢动了,可怜巴巴地抱住木腿,像只仓鼠一样团在桌子下。
「你有什么目的。」
尚清华厚颜道:「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一生一世追随您。」
漠北君只当没听见:「你是安定峰外门弟子。」
尚清华现在总觉得别人强调「安定峰」这三个字就带着一种歧视的意味,生怕他嫌自己没用直接灭了,钻出个头:「大王你听我说,我还年轻,还有上升的机会……」
「进去!」
尚清华连忙退回安全地带。
等到这个距离漠北君满意了,他才道:「你助我,是为『上升的机会』?」
果然心高气傲,不说「救」这个偏向弱势的动词,而换成了「助」这个辅助意味的词。
尚清华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可信度低于3。「是」?漠北君比较鄙夷那类没风骨的小人,这也是为什么原着杀原装尚清华不手软的原因,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货活着。何必说出来上赶着降好感度?
好在漠北君心中早有定论,尚清华已经被「啪」的盖上了一个「贪生怕死须溜拍马出卖师门」的章,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哼了一声,重新躺下。
尚清华等了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算是暂时接收了他的投诚?
不过也说明,漠北君肾上这伤比他想像的要重,不然恐怕没这么容易罢休。
最终,尚清华还是没敢贸贸然靠前,窝在桌子底下,胡乱凑合了一夜。
折腾大半夜,早上醒来,尚清华就正式开始了当牛做马忙忙碌碌的一天。
光是上午,尚清华就任劳任怨地上上下下跑了二十多次,给浴桶换了七八次水。
这些水是给漠北君疗伤用的,冰法总归泡在水里方便些。泡不了小半个时辰,好好的一桶水就能泡成冰渣子。
尚清华缩在角落,一边啃随身带的干粮一边看漠北君脱衣服。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漠北君不脱了,不是很高兴地盯着他。
尚清华嚼吧嚼吧两下,急急多吃了几口,防止漠北君突然要他把干粮交出来。
漠北君:「很閒?」
尚清华忙道:「不咸,这个是甜的。」
他还没来得及再吃几口,几条黑影兜头罩脸扑来。
于是尚清华不閒了,他还要给新认的主子洗衣服。
是的,魔族小世子出来就穿了这么一身,又是破洞又是血又是汗的,还能穿吗?当然要缝缝补补洗洗晒晒了。
低魔仙侠世界就是这么的不浪漫,惨淡的、万恶的现实主义!尚清华发誓,如果还有机会变回向天打飞机菊苣,他下本要写个高魔玄幻流,脑洞可生吞、科学给狗啃的那种,织云成衫剪月为带,所有的力气活勾勾小指就解决了,再也不需要有安定峰这种悲哀的存在!
贴心地补好了漠北君肾那块儿的小破洞,拧干净挂在屋子里,尚清华觉得这天自己的表现够好了,腆着脸想爬上床去,没靠到床沿,历史重演,又被踹了一下。
他坐在地上,两眼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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