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竹枝郎看着他,道:「是指那名幻花宫弟子?」
果真记得。
「那时要去水牢迎接沈仙师,在下先是将那弟子误认作了洛冰河。」
沈清秋能理解。公仪萧身形背影,的确和洛冰河有些肖似。甚至乍看之下,容貌也略为相像。所以他有段时间,对公仪萧格外有亲近之感。
竹枝郎继续说道:「后来,发现他就是白露林那名随沈仙师一起进入露芝地的幻花宫大弟子,便顺手杀了。」
顺手杀了。
公仪萧这死的也太冤枉了!
他只是要动手杀,又没真的杀!
沈清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么看,竹枝郎果真是个很简单的魔,跟他舅舅说的一样,「脑子转不过弯」。天琅君提携他,他就死命跟着;沈清秋无意救过他,他便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报答。
同理,睚眦必报。
沈清秋看着竹枝郎的目光越来越复杂,可原先那种轻鬆惬意的成分已经不在了。
后者刚觉察到这种变化,沈清秋便站起身来,朝前走去。
竹枝郎一愣:「你要去哪里?」
沈清秋说:「我必须走了。再在这里待下去,要病。」
天魔血系都是sjb。跟一个sjb在一起,总比跟两个在一起要强。好歹那一个还肯听他的话!
竹枝郎扬声道:「我只是想对帮过我的人好。这有什么不对吗?」
沈清秋说:「可问题在于,你觉得是对我好,我却并不觉得。」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筋脉抽搐,似有万千蠕虫扭动啃噬。洛冰河连连回头看他,好几次都险些没避过攻击。
竹枝郎不能理解:「就算沈仙师不得善终,也执意要和他们一路?」
沈清秋不答话,继续往前走。
竹枝郎低声说:「……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天琅君声音上扬,微含愠意:「你在干什么?」
沈清秋也莫名其妙,不知道谁干了什么,可忽然之间,体内滞涩疼痛之感尽数消失了。
在场中人,只有天魔血系者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先沈清秋体内有三道天魔血,洛冰河以一对二,略处下风。而刚才,竹枝郎不再催动血蛊与洛冰河作对,而是倒戈一击,和洛冰河联手压下了天琅君的血。
姨妈不疼了,那还留在这儿打什么!
沈清秋拔出修雅,飞身上剑,喝道:「柳师弟,走!」
柳清歌见他御剑飞来,也翻身踏上乘鸾。天琅君总算不放血玩儿了,魔气裹挟一掌袭来,被洛冰河挡了回去。沈清秋路过,顺手一拉,洛冰河扬手,一串动作接合得天衣无缝,两手正正握住,随之一提,便把洛冰河带上了修雅剑。
两道剑光瞬息之间驰出天外。
莽原上嚎声连片。天琅君打个响指,余下的几十头血兽失去动力,皮毛獠牙迅速融化,不多时便化成滩滩极不新鲜的黑红血液,溶入土壤之中。
他看向竹枝郎:「就这么放走了?」
竹枝郎一言不答,对他单膝跪下。
天琅君不甚在意,让他起来,随口道:「也罢。各人有各人路。强求不得。他总有一天会领会你的好意。」
竹枝郎心知,那就是四大派灭门之时。费尽心思,恩人却毫不领情,一心奔着死路去,也实在无奈至极。
天琅君又看了看远处天边,喃喃道:「不过,实在没想到。沈峰主居然喜欢人多。每次都必须至少三人吗?」
竹枝郎:「……」
君上大概最近又看了什么人界流传的奇怪配图小册子了。
三人御剑飞出数里,直奔边境之地。
柳清歌没想到沈清秋把洛冰河也捎带了,怒道:「你拉他干什么?!」
柳清歌和洛冰河之间苦大仇深的,沈清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笼统道:「这是有原因的……」
洛冰河听他没否决「在一起」三个字,眉眼弯弯,嘴角也勾了起来。柳清歌见他无端端笑意盎然,手中拟了个诀,灵力指间兹兹流闪,警惕道:「沈清秋,你过来!」
洛冰河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温情脉脉,下一秒就嘲色满堆,搂紧了沈清秋的腰。他原本就楼的紧,再这么一使力,沈清秋险些喘不过气,一巴掌拍松他的手,才说:「柳师弟,这个解释起来略复杂,咱们现在先走,回头我再慢慢说。你要先相信我。」
柳清歌说:「我信你。但我不信他。」
沈清秋不假思索道:「我信他。」
柳清歌眉峰一凛,肃然道:「之前你信他,什么下场?」
洛冰河的微笑绵里藏针,口气不冷不热:「师尊都说信我了,你还废话什么?」
是嫌没打够吗?!
沈清秋说:「对师叔怎么说话的?」
柳清歌本来就话少,何来的废话?他果真不多说了,甩出一团暴击。
这可是高空行驶,在剑上面打架很好玩么?!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沈清秋偏了一下飞行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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