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迷迷糊糊地被他捞起来,放在热乎乎的浴缸里。女孩子被他圈在怀里,脑袋往后仰,贴在他的胸口。
她浑身软绵绵,细腻的皮肉落在温热的水流里,像是软趴趴的果冻一样黏糊糊贴在他的怀里。
陈昭双眼微张,感受着手指带入暖流,将自己下半身红肿的穴道清洗干净,接着便是泡沫,温和的泡沫抹满了她的全身。
秦榕川细致地擦洗过每一处褶皱,时而抬起眼哄哄她。
比起小猫,更像是懒惰的小树獭。
陈昭感受着那双手游走过脊背、小腹、胸口,甚至更深更热的地方,她轻轻送出一口气。
陈森、秦榕川、傅北肆、傅晏…甚至是赵明月,每一个人的态度都和上一世大相径庭。她甚至感觉自己是落入了一个跟原本的世界毫无瓜葛的平行世界。
脑子乱乱的。
陈昭自认并不是一个好聪明的人,她的脑子很钝,就和她的长相一样,少了几分锐利。
从前,陈森视她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秦榕川则是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不如。
她像是从一个万人嫌弃的垃圾,变成了一块,被捧在掌心的珍宝。这种体验太过新鲜了,她着急地、匆忙地想要抓注意些什么。
秦榕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他带着泡沫的手掌在她眼前轻轻地晃了两下。接着是胸腔中溢出的、带着震动的轻笑。
“想什么呢。”
他将人抱得好紧,手臂箍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都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昭窝在他怀里,浑身滑溜溜的,像是一条鱼。
她声音闷闷,微抬眼瞅他,接着将目光转过去,“秦榕川。”
秦榕川闻声:“嗯?”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想睡我。”她语气笃定,把自己说得眼圈红红,别过头去远离他的目光。
都说女孩子在情事后也许更容易多愁善感,秦榕川听了这话,目光一滞,接着笑出声来。
“喜欢你。”秦榕川凑过去,趴在她耳边,又将人的脑袋慢吞吞地转过来,慢条斯理轻语:“从小就喜欢你。”
陈昭自然还是不信,面上却装出一副被他哄过去了的样子。她垂着眼睛慢慢点头,“要是今天你没来,我被他们打死了,你会怎么办?”
她这话说得幼稚,活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不吉利。”带着湿意的手指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陈昭想,好讽刺的一句话。
从前她一个人在巷子里被拳打脚踢的时候,总是没有人帮她的。她在学校里被孤立、霸凌的时候,秦榕川在哪儿?
可是她又不敢问。
在秦榕川眼里,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萦绕着灰暗气息的雪媚娘。
在水里泡得白白净净,连脸颊都带着透着水光的粉,偏偏瘪着一张小嘴,在那儿不知道生什么闷气。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都带进怀里,他抱着人轻声哄着:“我不会让你再遇到这些事的,好不好?今天我一直都跟着你,你不会出事的。”
“你跟踪我?”在他那么长一段话里,陈昭准确地捕捉住关键词,一下子就像是一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
她蹙着眉瞪他。
“抱歉。”他分明半点儿没有愧疚的意思,也许只是觉得逗她好玩儿。
他的脸颊蹭了蹭她水淋淋的颈窝,伸手下意识去推眼镜架,推了个空,只好将手重新环在她的腰上,“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放心不下,才跟着你的。”
陈昭偏了头,好仔细地看他。蒸腾的水汽让她根本看不分明他的脸,却偏偏看到了他眼角和唇角细细的淤青。
她叹了一口气,算是接过了这个话题。
手指尖带着水珠轻轻去碰淤青的眼角,陈昭嘀嘀咕咕的:“谁让你跟傅北肆打架了?活该。”
“嗯,我活该。”秦榕川伸手拨了拨水,感觉到水温已经下去了,才把她抱起来,用一条厚厚的大浴巾给包好带出去。
随手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亮起来,屏幕上赫然是一长串未接来电。
天色其实还早,陈昭换了一身秦榕川的家居服,盘着腿坐在餐桌边上。她双腿几乎迭在一起,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响,便不安地从位置上挪动直起身来,朝着厨房探出一个头。
“你行不行啊?”
她的话语带着一点儿哑声,嘴唇微微抿着。过分宽大的家居服衬得她像是一个偷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厨房里的秦榕川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陈昭也没听清,在屋子里四处摸索着去找手机。
沙发上的手机被她找到的时候,已经有十几通来自陈森的未接电话了。
她蹙着眉盯着屏幕看,十几条消息冲了出来,都是陈森发的。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打出一串字,又删了。直到她身上覆盖下一层阴影,秦榕川身上挂着围裙,伸手接过她的手机。
“我帮你回?”他没有看屏幕,只是专注地将视线投向了陈昭:“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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