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有些犹豫地看着秦榕川靠在自己肩头,心里一阵忐忑,懵懵地神游天外去了。她觉得这两天经历了这么一些事,她的大脑都快要不够用了。
现在呢?
一方面是担心马上要开始的体育课,一方面是愧疚。
那人低头瞥见她脖颈处几乎隐匿的淤痕,很淡很淡,像是蚊子包好转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秦榕川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冷不丁地开口:“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上她的小臂,像一条游蛇般细细碰触。
陈昭浑身一僵,一双圆亮的眼睛近乎一颤,并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没有啊,就是…感觉器材室有点闷。你不觉得吗?”
“嗯…还有点儿热,怎么没窗户啊。”
她好像不知道,她着急起来就会叽叽喳喳、语无伦次。秦榕川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昭昭,别紧张。我没事的,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陈昭咬着唇点了点头,就要直起身来去看看门开了没。
下一瞬,只觉他五指如铁钳般箍在手腕上,力道不算重,但是捏得很死,强行把她拉回原位。她只得重新坐下,乖乖地给他当人肉靠枕。
什么嘛,一点儿也不像是上一秒还晃晃悠悠站不住的人。
陈昭看了一眼他的脸,还是惨白得厉害。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让敏感的侧颈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陈昭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垂着眼睛去看若无其事靠着她的秦榕川。
“你昨晚在家吗?”秦榕川微微挪了挪脑袋,让她肩头的压力不再那么重了。
陈昭想起昨晚旖旎的、暧昧的、粘稠的气氛,眼神一滞,她轻声咕哝着:“在啊。在家,不在家能去哪儿?”
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没敢盯着他看,若无其事地四处乱转。
他也半点儿不恼,往她身上又靠了点儿,好像完全不在乎靠着她的肩头的时候连脖子都疼得厉害:“别撒谎,昭昭。”
“我去找过你了,你家里没人。”
撒谎被抓包的陈昭眨了眨眼,才勉强将喉咙里滚了一遭的实话和盘托出:“怕讨债的人来找我要钱,就出去住了。”
“身上钱够不够?”
秦榕川的话语轻飘飘得就像小时候他俩去游乐园,他总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问她钱够不够,然后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钱全部塞进她的包里。
提到钱,陈昭才惊觉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抬眼看了一眼秦榕川,他的眼神正巧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还…还好吧。陈森还有点钱。”
秦榕川的眉头在她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轻轻地蹙了一下,微不可查的。然后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太阳穴,往她身上又蹭了蹭。
“你和他在一块儿?”
秦榕川和陈森玩得并不好,可以说是不太熟。单是知道陈森是陈昭家里领养的弟弟,她有时候不太喜欢他。
思及此,拧着的眉头又松开。
陈昭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秦榕川垂着眼睛扫了一眼她脖颈上若有似无的印记,轻轻地笑了一下:“没地方去的话,来我家。我母亲应该会很欢迎你。”
我也会很欢迎你。
这话秦榕川没说出口,只是含笑地垂着眼望向她。他的手微微抬起,落在她的侧颈上,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一块带着浅浅印记的皮肉。
他的力道很轻,动作慢慢吞吞的,然后俯下身将下巴轻轻地搁在陈昭的肩头:“他亲你了。”
陈昭怔了。
她从他这话里听出一点儿小孩子一般的委屈,秦榕川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轻轻地蹭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缓缓靠近,慢条斯理地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她有些发红的耳垂。
“你自己愿意的吗?昭昭。”
陈昭抬着眼,被他喷洒在侧颈的热气惊得往后缩。她的肩头被他的手掌死死地摁住,像是一块灼热的烙铁,隔着校服落在她的锁骨、肩头。
“还是他逼你的?”
陈昭轻轻地咬了咬唇,微微泛着粉的唇瓣一咬就泛白,松开之后就慢悠悠地重新焕发出闷在唇里的粉色。
“没有逼我。”
她扬着下巴,那双素来活泼灵动的眼定定地与秦榕川对视,她重复了一遍:“陈森没有逼我。”
秦榕川的嘴巴微微张着,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脸上,接着往下滑,落在她侧颈上的拇指,虚虚地挡住了那个浅淡的吻痕。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他轻轻地用拇指磨了磨,怕弄疼她。
秦榕川的手指顺着陈昭的脖颈慢慢往下,轻轻摩挲过她的锁骨。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深暗而灼热,像是暗夜里正在狩猎的猛兽。
他像是一条蛇。
陈昭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从未见过秦榕川这样的眼神,那样炙热而直接的目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微微侧过头,躲避着他的视线,却被他的手指牢牢禁锢住了下巴。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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