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的水张漾没喝,又给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是孔思寻过生日,张漾心情不会差到哪儿去,眼下正嘴角微扬,五官轮廓平缓,不似平常那样紧绷,反而平添几分亲和感。
盛京立马挨着他坐下。
张漾坐直身子,看了他一眼,盛京又似沙发垫烫屁股的朝一边挪了一臂远。
孟策舟:“……”
眼下气氛稍滞,盛京忍了忍,没忍住试问:“你……来找我?”
“嗯。”
当着孟策舟的面,盛京立刻挺直了身子,“找我什么事?”
张漾转头,眼睛眯起:“不是你找我?”
“……”
孟策舟默默掐灭了烟。
盛京酒劲上头差点忘了,他刚来宴会就满天地找人,兴许是余成他们跟张漾汇报过。
“奥、我喝醉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你说这破地儿污秽腌臜,你来再熏着你,下次直接给我发个信息就成,我过去找你。”
“不用。”张漾头扭回来,隻留个侧脸给他,“我来见你,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盛京立马警觉起来,摁着沙发不自觉靠近几分,但又觉得过了头,嘴角勉强扯出个笑来:
“你说吧,什么事儿啊?”
能让张漾亲自来讲的,一定是能改变当今相处方式的大事。
因为一般小事,张漾根本不会通知他。
盛京整个人难免紧绷起来,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
那会,他帮张漾想了一万种理由。
该不会自己偷听被发现了吧?这里密密麻麻全是摄像头,自己当时偷听也没找什么掩体,想被发现很容易。
还是说……张漾觉得他们现在关系缓和太快,想再一脚把他给踹了?
以上几种对他来说都是小事,怕就怕张漾移情别恋。
那他长得也不丑,就他这张脸放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的,在太子党里边更是秒杀一众肥头大耳。钱?那更不用说了,盛家金库能“淹了”半个京城。
不可能不可能……张漾没有理由喜欢别人。
“哎……”张漾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有点头痛:“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继续学业。”
“……”
盛京以拳抵唇咳了两声,“继续学业?”
“对,现在国家教育开放,我想攻读硕士的话,应该不会被人歧视。”
“不会,当然不会!我看谁敢!”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
“但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学校了?”
在盛京觉得,就算张漾躺平一辈子,他也能保证人以后荣华富贵,被捧在手心里,还有谁敢嘲笑区区一个学历不成?
“不是突然,是我想了很久的,你忘了,我手里有盛氏的股份,虽然内部用不着我顶,但在其位谋其事任其职。”
张漾静坐在那里,睫毛浓密如鸦羽般,遮住眸中大半坚决。
“我也不想当个干吃白饭的,我想——就算不在盛氏,在其他地方能发挥一下自己的用处也是好的。”
他不想做别人眼里的金丝雀,他内心有自己的天空。
说完,他又蹙眉看了盛京一眼,“你该不会想阻止我吧?”
“不会!怎么会,既然你想这么做,我哪有拦着你的理?”盛京心想,我支持你还来不及。
好在不是他头脑风暴的那些离谱事,盛京根本没有一点劝阻张漾的意思,反而还给张漾叮嘱了许多事宜。
当初他虽然18就入伍了,但该拿的学位都拿了,想往上升没有进门槛的学历是断然不行的,所以饶是盛京再不喜欢学习,但也捏着鼻子拿下了双学位证书跟本科毕业证的。
张漾是经济学金融专业,盛京交代了两句。
“我当初退部队,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就着急给我报了这个专业,有一个学期我还是躺床上完成的。”盛京说:“这种丢人事,我隻跟你你一个人说。”
孟策舟:“?”
不过此外,张漾也没多说什么,没待多久便被盛京送套房休息,之后又着手给人准备餐食,一直忙到宴会结束,来宾都走没影儿了才响起孟策舟还在。
于是又大驾光临的去抽空见了一面。
宴会举办一天,孟策舟与景年自然也隻待一天,准确来说,隻待了半天。等盛京安顿好张漾再来见他时,他已经备车要走了。
“谢谢盛总,不用送我,我这边直接坐私机回国。”
“想的挺美,谁送你了。”盛京知道孟策舟虽然是本国人,但产业以及国籍都在缙洲,偌大产业不能无人主持。
“你刚才说我需要改一下脾气,怎么改?”
“你不用改。”孟策舟微笑说:“你是天纵奇才,已经出师了。”
……?
作者有话说:
低情商:殷勤
高情商:喜欢运动
京城, 冬去春来的时候,盛京自己弄来木板和钉子,黄土搅拌成泥再和进棉花, 在阳台从早上忙活到中午, 自己动手改了个燕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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