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河嘴角咕哝几句,背着手在甲班小转一圈,略有些挂不住面子,旋即,指着张漾骂道:
“你个兔崽子,就知道碰着你准没好事,晦气东西跟你那个赔钱货的妈一个样!给你钱那是给你脸了,别不识好歹,小景那是你能比的?!”
张漾冷觑一眼,开口讥讽:“我妈是赔钱货?那你就是个连赔钱货都不如的东西,靠着女人发家,抛弃发妻,如今还要靠抢儿子的身份爬上去。”
“啧,你说什么胡话?见好就收拿着支票滚蛋!”景河脸色陡然一变,脸身上的那颗玛瑙宝石都跟着黯了黯。
“这么多年了,你估计早就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妈要钱的了吧。”张漾红着眼,看着景河光鲜亮丽,寒心道:“景河,你这一辈子就算到死也没资格说我妈是赔钱货!你当初拿着创业的钱,是我妈摆夜市、做兼职、在大冬天双手泡在冷水里挣得,你现在这身衣服、你的仕途、你的一帆风顺都是靠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妇女用命换来的!”
“你知道零下十几度冬天的水有多冷吗?你知道十指长满冻疮没钱买药皮肉往外翻的疼吗?你又知不知道我妈当初跪下来求你,让你给我上户口你反而把她扔在郊外她走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妈她不认识路!她走得鞋都磨破了!你怎么狠下的心?你又知不知道……我的户口本上写的是张芳的弟弟?”
张漾这一刻连伤心和疼痛都忘了,浑身发抖地拿起那张单薄的支票:“你们人面兽心,试图用两百万买断一对母子的一生!景河,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你们现在的一切,没有我母亲都是痴心妄想!没有张芳,京城也就没有了景家。你怎么敢说她是赔钱货?你才是你个赔钱货,景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母亲。
他母亲,用一针一线、一厘一毫给他创造出最幸福的温房。
用不算宽厚的肩膀扛下了所有苦难与冷暖,供他吃穿念书,永远把他护在身后。
“闭嘴,逆子!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训你这个白眼狼,敢这么说你爹,你活腻了是不是!”景河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地抡起一个消防器就衝着张漾砸下去。
而张漾身体虚弱,身上又有伤根本逃不掉,只能乞求景河还有一丝做人的良心。
景明揉捏眉心,在消防栓落下来前伸手将张漾拽到一边。
呼啸而过的风声如利刃,狠狠刺穿了张漾的眼睛,眸光闪烁,一行冰凉的泪水滑下。
“景河,你真的……”
绝情。
不过张漾早就知道了,早就在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景河跟江云结婚的那个冬天,就知道了。
随着岁月更迭,时光荏苒。那些难捱的时光随着某个光点在命运循环中再次悄然而至。
一切又好像没变,亦如今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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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依旧沉稳行驶在海面,球鼻首在海面层层白雾中破云而出,渐渐显出aiw号游轮宏伟的身姿。
消防栓急速落下,在坚硬的甲板上砸出一块小凹槽,“咕噜噜——”地滚到白漆围栏外落进海里。
巨大的响动惊动下甲板巡视安保,他们大多都是盛家派来的人,听到响动第一时间呼叫的也自然是盛家的保镖。
“小景少爷!”首席保镖被派来暗中保护景明的人身安全,听到动静后也是第一个赶来现场。
“小景少爷您没事吧?我们盛总在找您,我已经给他发了位置了,应该两三分钟就能赶到。”
保镖赶来时,对着现场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
“放开我!”张漾从景明的怀里挣脱出来,捂着触碰到伤口而泛痛的右手,嘴角噏动:“我不要你们的支票,拿走吧。这是我和盛京的事情,以后是什么关系也应该我和他决定,与你们无关!”
景河一愣,旋即暴怒:“兔崽子,越说你越来劲了是吧!”
三步并两步伸手朝他袭来,电光火石之间,疼痛没又如期而至,“啪”一声景河被一隻手卡着脖子,随后被往围栏重重一甩。
景明耐心见底,指着景河吼道:“我说了,你能不能别在这碍事!”
他的身材比张漾强壮了一圈,明明是小了几月的弟弟,却意外地矫健许多。手指似铁钳般,让景河毫无反手之力。
“啊、啊!”
围栏上下两根钢柱距离较大,景河险些从底下滑出去,连滚带爬地跑到安全地带。
四十岁的景家家主在儿子面前的地位让人唏嘘。
“傻站着干什么,把景河一起带屋里去!”
景家保镖照做,拖着人带进船舱,景河有些瑟缩,但嘴里仍骂骂咧咧:“我是你爹,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滚开,一群饭桶把老子放开!不想干了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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