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我来了半晌你都不理我,就顾着看这些公文了。」
说着赌气般在他腿上坐了下来,倚在他怀中。
谢晋轻笑,道:「不是你让我多看看这些的吗?」
季云婉闷声道:「那也不用这么认真啊,只是让你学一学,知道个大概罢了。」
「你这么认认真真地批阅,又不会真有人按你的想法去办事,何必呢。」
她让谢晋看这些,一方面是真的想让他多学一点,更重要的则是为了让他心生不甘。
心有不甘,就会产生更多欲念,就会让他不甘心被齐泽继续掌控。
她相信就算是再胆小的人,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也会心生妄念,试图得到更多,尤其是一个已经沾染过权势的男人。
以前谢晋不知道齐渊手里掌控了什么,如今他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一些,难道真的不动心吗?
她才不信。
他只是胆小不敢动心罢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可能会比任何人都疯狂。
季云婉以前也隻把谢晋当做一枚棋子,但现在她更希望他能真正代替齐渊,把齐渊的势力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齐泽把控着。
谢晋一直很依赖她,若是他登基,她就可以让他封她为太妃,继续留在宫里。
将来等他有了孩子,她再从中选一个,想办法除掉那孩子的母亲,然后让谢晋将这个孩子放到她宫里抚养,这样她也算是在后宫站稳脚跟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先让谢晋生出夺权的念头才行。
齐泽之所以能有今日,还不是因为利用谢晋得到了齐渊的势力吗?
但如今大局未定,他并不敢让齐渊那些旧部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已经死了,宫中这个是假的,所以也就不敢立刻舍弃谢晋这枚棋子,这才会让季云婉继续安抚他。
可季云婉知道,一旦他真的登基了,将眼下还没驾崩的这位燕帝,以及其他几个皇子的势力都掌握在了手中,他就有恃无恐了,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谢晋,都是一枚废子,随时可以踢开。
想要扳倒他,就要趁着现在,让谢晋利用齐渊的旧部除掉他,而且必须一击即中。
不然等齐泽回过神来,揭穿谢晋的身份,再想成事就难了。
如今谢晋能瞒过那些旧部是因为他跟齐渊长得实在太像了,大家又都以为当年的双生子只留下了一个,另一个二十多前就死了,所以即便他言行举止有些不对,也没怀疑过。
可若让他们生了疑心,这些人跟随齐渊这么多年,随便问几件往事就能判断出谢晋的真假。
季云婉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这是她唯一的活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将自己娇软的身子贴在谢晋身上,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地抱怨道:「若是当初留在宫里的那个人是你,那你就是真正的三皇子了,属于三皇子的兵权和朝中的势力自然也是你的,只可惜……」
她没说完,但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谢晋曾私下跟她埋怨过,为什么当初嘉妃将他的哥哥送进了宫,却将他留在了宫外。
他们本是双生兄弟,可出生之后的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他在民间吃苦,受尽旁人白眼,还险些因为相貌出挑而被人掳走的时候,他的哥哥却在宫里享福,甚至得到了滔天的权势,眼看着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在这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兄长,不知道自己也该是天潢贵胄,受人跪拜的。
谢氏一直瞒着他,从没说过他的身世,若非后来被人找到,他可能就这么一直在民间生活下去了,别说进宫,甚至连来京城的机会都没有。
季云婉故意提起这些,就是为了让他更绝不甘。
说完后见他半晌没有回话,自觉刺激到了他,继续道:「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比旁人差,只是命不好,投错了胎,跟你哥哥挤在了一个肚子里,被视作不祥,未能进宫。」
「不然你哥哥能做到的,焉知你不能呢?」
她边说边抬手在他衣襟边轻抚,后来更是将指尖探了进去,在他胸膛上若有似无地勾了两下。
「晋郎,我真为你不值得,明明都是皇家血脉,为什么你就……」
指尖忽然碰到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痕,跟周围光洁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云婉的声音戛然而止,探入男人衣襟的手也顿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连城低笑:「怎么不摸了?」
声音和容貌都和先前的谢晋没有太大不同,但眼中那抹戏谑和嘲讽还是让季云婉瞬间明白过来,这人不是谢晋!谢晋是装不出这副模样的!
她惊呼一声立刻弹跳而起,转身便向门外跑去,可是跑到门边才发现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她浑身发抖,颤颤地转身:「你……你不是谢晋,你是……三殿下?」
连城正低头整理衣襟,被她弄乱的衣裳略微敞开,隐隐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是他当初亲自领兵对战大金时受的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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