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趁他不在封地时离开了上川,愿意主动站出来作证,证明他确实拥兵自重,并数次离开封地。孟将军死时,他就在虎头关附近,虎头关的兵马虽未抓到他,但他们看到的那个人,确实是秦王无疑。」
他说着看向姚幼清,等着她开口。
魏弛一直觉得自己跟姚幼清当初是两心相许的,姚幼清一定也像他喜欢她那样喜欢着自己,只是因为先帝赐婚而无奈放弃了。
后来她嫁给魏泓,他心中一直不大爽快,像是嗓子里卡了根刺般,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但是后来因季云婉的话,他觉得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一想到她明明人在魏泓身边,心却一直在他这里,他就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反而还觉得有些得意。
尤其当他知道魏泓对她动了情的时候。
魏弛相信姚幼清是向着自己的,对她这趟来京城的目的也没有怀疑,毕竟她和她父亲的性命如今都握在他手里,她就算是对他之前送去的那封带些威胁意味的信不满,也绝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这丫头向来胆小,他最清楚不过了。
姚幼清自进殿之后就一直看着姚钰芝,直到此刻才收回视线,却并未直接回应魏弛的话,而是喃喃道:「自战事开始以来,边关民不聊生,田地荒芜,城池凋敝,不知多少将士死于战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
「而那些在家中等着他们凯旋的亲族,很多等到最后却只能等到一块腰牌,几件他们生前穿过的衣裳,以及一些抚恤的银两。」
「至于当初那个活生生的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别说见最后一面了,便是尸体也埋骨异乡,无法葬入祖坟,只能在已故的亲人墓旁竖一个衣冠冢,聊以慰藉。」
她声音轻细,语速缓慢,将自己亲眼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让人随着她的话想到了边关的惨状。
魏弛并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殿中自有他的心腹顺势说道:「这都是秦王的错,若非他坚持不让朝廷兵马进驻朔州,如今又怎会是如此模样!」
「是啊,秦王拥兵自重才导致了今日之事,理当速速削去他的爵位,夺了他的兵权,不然朔州危矣,大樑危矣!」
这片附和声中姚幼清再次开口:「可就在边关将士浴血奋战的时候,高官显贵们却仍旧饮酒作乐,宴饮出游,全然不受影响。」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边关暂时还算安稳,总不好因噎废食,因为边关有战事发生,就如国丧般禁歌禁舞,闹得人心惶惶,反倒让百姓慌乱惊恐。」
「但是……将士们保家卫国,尽力护百姓周全,高官显贵们却在街上撒豆为乐,以看流民争抢为趣事,这又算什么?」
先前附和的官员立刻义愤填膺:「秦王治下如此不严,真是枉费高宗当初对他的栽培与信任!」
「不,」姚幼清道,「不是在上川,撒豆之事,是我在来京城的路上看到的,在鳞州潍城。」
话音落,朝堂上瞬间安静,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姚幼清在这时终于抬头,看向了座上的魏弛。
「我并非自愿前来作证,是陛下以家父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以巡边的名义前往边关,自行进入大金境内,再由金人将我交给南燕,从燕地进入大樑。不然我一介女流,无兵无权,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想进京作证,就避开王爷耳目,如此顺利的来到这里?」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譁然,魏弛面色陡然一变。
「你……胡言乱语!」
有人高声斥道:「陛下一国之君,向来爱国爱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姚幼清知道自己说话的机会不多,全然不理会,自顾自地道:「我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读过几本圣贤书,分得清是非,辨的出黑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自我嫁入上川以来,见百姓莫不爱戴王爷,王爷亦是爱民如子,无论边关是否有战事,每年必会搬去仓城住一段时间,亲自巡边,以安民心。」
「上川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再如何显贵的官员,也绝不敢在街上撒豆为乐,更别说他们的亲眷!」
「陛下要我来证王爷有罪,我不知王爷何罪之有!若一定要我证,我只能证些旁的给你。」
魏弛的心腹听到这里猜出她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忙道:「把她拉下去,把她拉下去!」
说话间姚幼清的声音已经响起。
「一证,证秦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让边关安稳,百姓安泰,多年来未曾有半分懈怠。」
「二证,证秦王忠心耿耿,镇守边关,恪尽职守,从未有半分不臣之心。」
「三证,证秦王事必躬亲,身先士卒,是无愧于天地的大英雄!」
她一辈子从未用这样大的声音说过话,一字字一句句穿透每一个人的耳朵,即便被人拉住也不肯停。
宫人拖拽着她往外走,她犹自挣扎着不停重复:「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直至宫人堵住了她的嘴,这声音才终于消失,但却又仿佛始终都在,萦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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