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道:「改日大人若是有空,劳烦帮我查一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解开我爹与王爷之间的仇怨。」
「至于我刚才问的那些……大人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当我没问过好了,我也不会在王爷面前多嘴的。」
崔颢心里确实是不想跟她说这些的,但她如今都猜出了与贵妃的死有关,不告诉她怕她回去更要胡思乱想,便道:「当年我亲自追着王爷去了京城,那些事倒也不必查了,我都很清楚,告诉王妃也无妨。」
姚幼清抬头,低垂的睫毛掀了起来,一颗心也紧跟着提起,呼吸凝滞。
崔颢道:「王爷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王妃,就是怕你知道了之后一心向着姚大人,与他有了罅隙,但如今……王妃与王爷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想来也知道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觉得我们说的话是在骗你,或是因此就疏远他了,对不对?」
姚幼清点头,也不知为何忽然想哭,声音轻细带着些哭腔。
「不会的,我……我知道王爷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
崔颢笑了笑:「那就好。」
说着将当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高宗驾崩后,当时身为太子的先帝登基。先帝早年间十分温和,在王爷未曾前往封地前对他也算不错,但随着王爷的权势日渐加重,他也开始忌惮起来。」
忌惮的结果就是甫一登基便假传高宗遗诏,命当时的淑妃殉葬。
高宗向来宽厚,也从不支持活人殉葬,朝中众臣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先帝命人作证,说这是高宗临终前的口谕,众人即便明知这不可能,却也找不到证据反驳。
何况他们做了一辈子官,怎么看不出新帝这是想要逼秦王无诏回京,好藉口削他的爵位夺他的兵权,所以更不敢挡了他的路,便是姚钰芝这样的中正之人,苦劝无果后也只能放弃了。
「王爷明知这是陷阱,但为了娘娘也不得不回去,当即便带人暗中离开了上川。而先帝说是让娘娘殉葬,却一直刻意拖延着,等王爷前去。」
「娘娘自己也知道这是先帝的诡计,想要在王爷抵达京城之前自戕,如此一来王爷知道她已经死了,也就不会急于入京,被先帝抓到把柄。」
「可先帝既然走了这步棋,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又怎么会允许她轻易去死,便派人一直紧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连寻死的机会都不给她。」
好在魏泓并非什么天真无知的少年,虽然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但为了提防新帝,早已在宫中安排了一批忠心的部下,散布在宫中各个角落。
这些人找机会迷晕了宜景宫的眼线,让淑妃换上宫女的衣服,从华阳门出去,其中一个从宫外来的与淑妃年纪身形都相似的女子又换上了她的衣裳,在宜景宫点了一把火,将整座宫殿付之一炬。
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宫人发现时一片慌乱,都以为是淑妃为了阻止秦王进京而自焚了,忙着叫人来灭火。
而淑妃此时已经穿着宫女的衣裳靠近了华阳门,眼看再走几步便能离开这里,逃出这座宫殿,逃出这个皇城。
可是一切就是这么巧……那晚是姚钰芝在宫中当值。
姚钰芝在值房中浅眠,睡得不踏实,夜半醒来觉得房中憋闷,便起身出去走了走,这一出去,就看到远处一片火光。
他大惊失色,赶忙往着火的方向走去,为了方便抄了一条近路,那条路……刚好便是淑妃走的那条通往华阳门的路。
姚钰芝看到三个宫人迎面走来,下意识便走过去想要问问他们是哪里走了水,眼下情形如何,可是走了两步便觉得不对。
这三人是两个内侍和一个宫女,这夜半三更的,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不是往走水的方向去,反倒往宫门的方向走?
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那宫女的脸上,一眼认出这竟是高宗的嫔妃,秦王的生母!
与此同时,走在淑妃身旁的两个内侍也是猛然抬头,眼中杀机顿现,身子前倾,疾走几步便能捂住姚钰芝的嘴,扭断他的脖子。
「住手。」
内侍衝出去的同时,淑妃开口道。
两人身形一顿,虽有所犹豫,但还是没再轻举妄动,而是退回到了她身边。
姚钰芝一口凉气直入心肺,踉跄着退后两步,抬手颤颤地指着她。
「你……你想逃走?」
淑妃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先去拐角那里等我吧,我与姚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娘娘,不可!」
两人异口同声。
「没事的,」淑妃温声道,「姚大人为人正直,不会对我一个女子动手的,何况那拐角离这也不算远,真有什么事你们再赶来不也一样吗?都聚在这让人看到了,只怕一眼就要认出来。」
就像刚才一样。
「杀了他,立刻逃出去,就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了。」
其中一人低声道。
淑妃摇头:「不可对姚大人无礼。姚大人是我大樑重臣,岂能说杀就杀了?再说他若平白无故地死在这,你们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