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左听完后一头雾水。
怎么我越来越湖涂了呢?桂萼明明是张璁一党,你就算说要提拔霍韬、方献夫,也不该提拔桂萼……
你明明对张璁表现出赶尽杀绝的态势,怎么现在却又仁慈起来?
张左道:“只怕跟陛下提,陛下未必会同意。那位张学士先前做的事,很难说桂萼不知情。”
这话里的意思是就算你不计前嫌,甚至有收买人心、表现出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豁达,但皇帝那边也不会容许你怎么做。
官场做事情最讲规矩,其中一条是同党间共同进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能说张璁这边被发配外地了,转眼你就把桂萼给提拔起来,这么神经病的做法连皇帝都不会答应。
朱浩笑道:“除了他之外,我不觉得其余之人有资格做那议礼翰林学士。张公公,敢问一句,议礼结束了吗?”
“应该没有吧。”
张左想了想。
能争取的事情还有很多,议礼一旦启动就可以说永无休止,皇帝还要拿这件事去打压政敌,先前你朱浩不还提议皇帝把这件事修书定谳吗?
朱浩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总不能指望我去来做这议礼翰林学士吧?”
“您是有能之人,担当也无不可。”
张左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知道,朱浩要做的事太多太杂,不可能兼顾到方方面面。
既然现在朱浩举荐了桂萼,无论事成不成,他张左只需回去跟皇帝说明白便可。
“对了朱先生,陛下还说,让您再提拔几人,翰林院内现在能用的人不多。”
张左提醒,“您到翰林院做掌院学士,总该有点自己人才好,比如说先前那个徐阶,陛下说了,给他个侍读或者侍讲当当,还有旁人,您有中意的往上提拔就行。”
朱浩心说,皇帝这是怕他不舍得用“自己人”,所以才提醒要他多培植一点势力。
这是一心把他往权臣的方向栽培。
可这并不是朱浩的目的。
朱浩道:“徐子升尚不足以担当大任,不过侍读或者侍讲嘛……回头再说吧。”
朱浩正打算把徐阶留在六部中继续锻炼,这小子根本就无心跟他干大事,若真把徐阶调回翰林院,那不正趁了其心意?
再给徐阶个侍读或者侍讲干干,或许徐阶未来十年都不会想升官,反正就是混呗!
……
……
翌日朝堂上。
朱四在没有跟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商议的情况下,直接宣布将朱浩提拔为翰林学士。
在场大臣皆都惊恐莫名。
皇帝明摆着拿出刚愎自用的那一套,在不跟大臣商议的情况下就擅自做出决定,丝毫也不顾忌大臣的面子……甚至连提拔黄瓒、唐寅和张璁之前,都曾与人商议过,这次涉及朱浩就不议了。
这岂不是代表皇帝做事的风格更加激进?
杨一清最先出面反对:“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朱四道:“朕知道,杨卿家你肯定不同意,会说朱敬道尚且年少,入朝时间还有他的资历,都不足以让其担当此重任,但朕却觉得他能力出众,在朝中独树一帜……朕不打算听你们是否有更好的人选,就这么定下来吧!”
行就行,不行也要强上。
朕不跟你们玩廷推那一套,知道你们对朱浩有偏见,还让你们公开议论,那岂不是说朕连用人的权力都没有?那到底谁才是皇帝?
这次杨一清只是出来抗争一下,表明态度,便退了回去。
费宏走列道:“陛下,敢问这翰林学士,有何讲究呢?”
别人都以为他作为首辅是站出来反对的,结果他却只是问问,这个翰林学士有什么讲究,意思是,让朱浩当掌院学士?还是当詹事府詹事?再或者是新增加的议礼翰林学士?至于其承担的差事,是负责草拟诰敕,还是建言和管理翰林院的日常运作?
总归要有个说法。
朱四道:“朕准备让他来做掌院翰林学士,詹事府也交给他,至于议礼之事嘛……朕打算交给另外一人。”
若是朱四提出让朱浩当议礼翰林学士,或许遭遇到的反对声音不会太多,毕竟先前已有黄瓒、唐寅和张璁三个例子。
这三人在议礼翰林学士的位置上,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别人会觉得,把朱浩提到这个位子上并无不可。
但现在皇帝直接让朱浩管理詹事府和翰林院,这就有点把职权无限放大的意思,而且先前皇帝的意思是正职的礼部右侍郎仍旧归属朱浩,并非是挂职。
这也就意味着,朱浩同时负责翰林院、詹事府和礼部的差事。
虽然之前有官员会这般身兼数职,但其中有些职位乃虚衔,这次朱浩可是以实职担当。
杨一清闭上眼,懒得出列说什么。
很明显,皇帝有扶持亲信对抗文臣的意思。
你们不是说,朕让朱浩同时担当礼部右侍郎和工部左侍郎不合规矩吗?那朕就找个合规矩的来。
而且让朱浩当翰林学士,担当的差事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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